&esp;&esp;是他害死了她。

&esp;&esp;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落了下来。

&esp;&esp;他哭了。

&esp;&esp;商衍连哭都是安安静静的，他不跟千霜吵，也不跟她闹，他沉默地表示出自己的难过。

&esp;&esp;千霜简直猝不及防。

&esp;&esp;商衍一向是清冷内敛的，只有遇到极其伤心的事才会掉眼泪，养鱼技巧七十四

&esp;&esp;他深蓝色的鱼尾还缠着千霜的，在他话音落下后，慢慢地松开，微张的鳞片剐蹭过千霜的白绫鱼尾，惹得千霜又低哼了一声。

&esp;&esp;她雪白脖颈上的痕迹十分地扎眼，商衍的目光不禁被吸引了过去，看清是什么后，便羞惭地垂下了眼帘。

&esp;&esp;千霜撑坐起来，懒洋洋靠在榻上，对来人有了猜测：“是我姑姑？”

&esp;&esp;“姑姑？”

商衍蹙起眉，目光触及她的鱼尾，刹那间想通了其中的关系：“你的父亲是白湄的弟弟，白清？”

&esp;&esp;千霜好奇道：“你认识？”

&esp;&esp;商衍道：“有所耳闻。”

&esp;&esp;千霜正想追问，却见商衍稍稍张开唇，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口中发出一种奇特的声音。

&esp;&esp;千霜只能听清模糊的音调，那音调古老又悠扬，如同一首神秘的歌谣。

&esp;&esp;千霜知道他在用人鱼声波与白湄交流，可怪就怪在她虽然已经变成了人鱼，但仍然没听懂人鱼声波里传递出的讯息……说不定她的喉咙还发不出人鱼特有的声波。

&esp;&esp;千霜舌尖不由扫过自己的牙，依旧是人类的小白牙，毫无杀伤力，再摸摸自己的指甲，圆润可爱，泛着珠粉色——除了皮肤变白，长出一条鱼尾巴，她好像没有其他的改变。

&esp;&esp;千霜觉过味来，她原来就是一半吊子人鱼。

&esp;&esp;当人鱼跟当着玩似的。

&esp;&esp;商衍跟白湄隔空交谈结束，漂亮的冰蓝眸子微微闪烁：“我这样说，可以吗？”

&esp;&esp;“？？？”

千霜完全不知道他刚刚用鱼国方言说了啥，凑过去问他：“你跟我姑姑说了什么？”

&esp;&esp;商衍紧张蜷起的尾巴尖一僵：“霜霜，你听不清我刚刚说了什么吗？”

&esp;&esp;千霜点点头，表示自己没有人鱼的天赋技能。

&esp;&esp;商衍蹙起眉头，眉宇间染上忧虑：“你为什么会听不到……”

&esp;&esp;可能是觉醒得不完全，也可能是天生的缺陷。

&esp;&esp;商衍怕千霜多想，就摸摸她脑袋，认真地说：“没关系，听不到就听不到吧，我不会嫌弃你的。”

&esp;&esp;“……谁怕你嫌弃，憋摸我脑袋！”

千霜拍开他手，觉得这条傻白鱼现在真把她当个未成年哄，眯起眼问他：“那你刚刚说了什么？”

&esp;&esp;谈到这个，商衍目光不由染上几分不自然：“白湄来寻你，我让她过几日再来。”

&esp;&esp;“哦。”

千霜不紧不慢地穿上衣服，靠在塌上意味深长地瞧他：“用的什么理由啊？”

&esp;&esp;商衍观察着她的表情，尾巴尖试探地碰了碰她手心：“你……还需要静养，不要来打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