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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当年初中一位老师家里吃饭,这个老师本来是代课老师,没有编制,这两年终于转正。
他太太买菜回来,我一眼就认出了她是林巧。
林巧笑呵呵地说:“我听说是你,就买了肉鱼虾,今天咱们吃顿好的。”
几杯酒下肚,初中老师不胜酒力,摇摇晃晃地说:“我转编制多亏林巧,林巧的前夫是镇上领导的儿子,他要和林巧离婚,林巧就提了个条件,帮我转正。”
我没有办法去问,问什么呢?问林巧自个儿离婚,为什么要帮你转正?林巧一直没喝酒,这时候也喝了一杯洋河,脸颊通红,说:“不瞒你说,中考那天,是我找人打的张萍,这个狗东西。
算了,你要是看到他,就替我道歉。”
我也醉眼惺忪,看着林巧,突然想起来一幅画面,高中文凭的小个子女孩蹲在喝醉的男生旁边,头靠着男孩膝盖。
路灯打亮她用力的微笑,打亮她湿漉漉的脸庞。
我知道你喜欢我。
但我不知道自己将来在哪里。
因为我知道,无论哪里,我都没法带你去。
6写在三十二岁生日靠着树干坐下,头顶满树韶光,枝叶的罅隙里斜斜透着记忆,落满一地思念。
醒来拍拍裤管,向不知名的地方去。
不能接受自己的岁数要三字打头,不能接受了整整七百三十天。
逐渐发现,很多事情的时间单位越来越长,动辄几年几年。
通讯录里一些号码七八年没有拨通过,可每次都会依旧存进新手机。
电脑里的歌没有下载新的了,起码四五年,终于彻底换成了在线电台。
总觉得好多想做的没有做,可回顾起来,简历里已经塞满了荒唐事。
可以通宵促膝长谈的人,日日减少,人人一屁股烂账。
以前常常说,将来要怎么怎么样,现在只能说,以前怎么怎么样。
至于将来,可能谁都不想谈会是怎么样。
高考完送我他珍藏的所有孟庭苇卡带的哥们儿,女儿六岁的时候我们才再次相见。
ktv里点一首《冬季到台北来看雨》,然而我人在台北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起他。
甚至路过他工作所在的城市,也只是翻翻手机,看到号码却没有打过去。
事实证明碰了头,的确没有太多话要说。
旧胶片哪怕能在脑海放映一遍,也缺篇少页,不知开章,不知尾声。
其实有满腹话要说,可对面已经不是该说的人。
这半年,大概算我最艰难的半年。
醉倒在酒吧和客厅不下一百次,活活用啤酒增肥十五斤。
然而没有关系,因为没有找人倾诉过一次,甚至确凿地认定,安慰都是毫无作用、毫无意义的,不如听哥们儿讲一个笑话。
用过往的经验来说,现在无法碰触的部分,终将可以当作笑话来讲。
我们聚集在一起,就是因为大家都有一肚子笑话。
这样其实不错,我认清自己是改变不了自己的,当然也不能改变别人。
一切的跌跌撞撞,踉踉跄跄,都源于自己的无法改变。
花了那么多精力和时间,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不需要改变,并且乐此不疲,痛不可抑,没有一个违心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