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樾觉得自己的双膝很快就要不受控制弯下去的时候，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终于收回。

林樾猛地松了口气。

季衡说了句“你们招待好客人”

便径直上楼。

他一走，整个客厅的氛围才有所缓解。

林樾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伸手一摸，发现贴身的衣服竟然被汗湿了

一旁的季彤呼了口气，朝楼上看看，见季衡进了二楼书房才小声地道“还好小叔上去了”

季昊也在一旁点头。

慢慢地，客厅才恢复了之前的氛围。

季昊见林樾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他问道“怎么，有心事”

林樾正替莫长安糟心着，因为跟季昊关系还不错，便说道“我们学校一个女生。”

季昊闻言，瞥了眼一旁竖起耳朵的季彤，试探地问道“你喜欢人家”

林樾忙摇头“二哥，你可千万别乱说那种女生我避都避不及，还喜欢你不知道她长得多丑，又黑又瘦”

季昊跟季彤同时松了口气，又问不是喜欢，他烦什么。

林樾便将苏瑾被他后援会的人推下湖，又被莫长安所救，现在给莫长安留电话的事一一道来。

季衡下来倒水，刚走到楼梯上，便听见林樾的话，林樾虽然没说名字，可把人工湖落水的事一说，他哪里还听不出来是说苏瑾。

林樾正吐槽，另外两人听着入神，谁也没察觉到出来的季衡。

林樾烦闷地道“现在的女生怎么这样就今天下午，我还看见她从一辆玛莎拉蒂上下来，我跟我室友说，那女生肯定不是好女孩，她那么穷，哪里会有开玛莎拉蒂的朋友那车上肯定是个又胖又丑的老男人不然能看上她那口味得多重”

季衡眉梢一挑，站着楼梯上没动，指腹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玻璃杯。

季昊跟季彤都连连摇头。

季彤说“我有点儿反胃，怎么有这么恶心的女生”

林樾又道“我都说的这么明白，室友还不肯信，约了人晚上吃饭。

那女生见到我室友，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一点儿都不知道羞耻”

季衡摩挲玻璃杯的力道重了几分。

林樾忽然觉得背后有点发寒，他摸了摸胳膊，以为季家佣人把空调温度调低了，嘟囔一声，继续道“他们明天还要一起去酒吧兼职，我那室友就跟被灌了迷魂汤一样，要我说，那么丑的女生能在酒吧那种地方把酒卖出去，我明天就把酒瓶吃了”

季昊跟季彤都“噗嗤”

一笑，季昊说“丑成那样还是不要出来吓人”

“人”

的音还没吐完，两人同时觉得浑身发寒，空气仿佛变得很稀薄。

林樾明显感觉到周身的气压低到了一定的程度，他怔怔地回头，看见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季衡，身子差点一歪，刚捂干的后背又湿了

“小叔”

三个人磕磕巴巴地开口。

季衡微微点头，食指在玻璃杯身叩了一下“我下来倒水，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

林樾咧了咧嘴角，干巴巴地笑了一声。

他倒是想不管，可有的人存在感太强了

三人目送着季衡去厨房倒了杯水，又目送他走上楼梯，季昊忽然想起什么，拍了下林樾的肩膀。

林樾浑身一抖，差点被他吓尿了，抖着身问“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