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金鹰大人，我等来迟。”

那太监满脸是汗，眼见周遭破损严重的屋脊，脸都白了。

&esp;&esp;楚辞点了点头：“劳烦善后，我先送姜氏回去。”

&esp;&esp;那太监也拾趣，当即分了一队人马护送：“陛下有言，务必要丝毫无损的将大人送回去。”

&esp;&esp;楚辞没有多说，他习惯地想去牵姜琴娘的手，见她瞅着白青松离开的那条巷子，伸出的手又垂下了。

&esp;&esp;“走吧，你不必担心，我会找到青松给你交代。”

他轻声说着，心口却仿佛破了个大洞，呼啦的冷风灌进去，又冷又疼，怎么都堵不住。

&esp;&esp;两人沉默着回了郡王府，几日不见苏重华念想姜琴娘的厉害，得了消息早等在大门口。

&esp;&esp;甫一见人，当即扑过来抱住她大腿，奶声奶气的道：“娘亲，重华好想你啊。”

&esp;&esp;姜琴娘心上一软，心头的郁结散去了几分，她抱着小孩儿亲了亲小脸：“娘也很想重华，重华这几天有没有乖乖的听赤朱的话？”

&esp;&esp;小孩儿软糯糯地笑起来：“有哦，我很乖的。”

&esp;&esp;说完这话，他又看向了楚辞，见他带着金面，有些怕生地拽着姜琴娘袖子。

&esp;&esp;他犹豫了下，口齿稚嫩的道：“见过大人，多谢大人照拂我娘亲。”

&esp;&esp;他记得扶风先生说过，官袍样式特殊很好认，故而他依着大人的模样，老气横秋地道了句。

&esp;&esp;姜琴娘嘴角笑意稍减，她朝楚辞点了点头，抱着小孩儿直接进去了。

&esp;&esp;楚辞在外头站了会，他遣散了护送的禁军，自己转脚从另一个方向进了侧门，先行回房将一身行头换了。

&esp;&esp;金鹰的身份瞒不住了，到底心里还是多有惴惴，楚辞略一沉思，转脚就去找姜琴娘。

&esp;&esp;彼时，姜琴娘正抱着苏重华两母子腻歪，眼见他进来，她脸上的笑意一僵，不自觉垂下了睫羽。

&esp;&esp;“先生，我今天的课业做完了。”

小孩儿眼巴巴地望过去，就差没摇两下尾巴。

&esp;&esp;楚辞微微一笑，摸了摸小孩儿总角：“不错，明日可减免一篇大字。”

&esp;&esp;小孩儿欢呼了声，显然十分欢喜。

&esp;&esp;楚辞看

&esp;&esp;了姜琴娘一眼，又对苏重华道：“重华，先生有事同你娘亲商议，你去外头玩耍一会？”

&esp;&esp;小孩儿重重点头，晓得不能打扰，遂从姜琴娘腿上滑下来，蹦跳着跑了出去。

&esp;&esp;陈设简单的花厅里头，一时间安静下来，雕花门牖大开，采光透亮，一应都正大光明。

&esp;&esp;楚辞瞅着姜琴娘看了好一会，见她别过头不理会他，他怅然若失的道：“真打算不理我了？”

&esp;&esp;姜琴娘扭着手帕的指尖一顿，睫羽轻颤。

&esp;&esp;楚辞又说：“金鹰之职，乃是陛下耳目，身份特殊，非是陛下心腹不可胜任，且成为金鹰，就不能让旁人晓得平素的身份相貌，如此才能不祸及家眷，最是安全。”

&esp;&esp;“所以，非是我要瞒着你，而是本身就不能说。”

&esp;&esp;楚辞口吻很淡，云淡风轻的就像是在好今个天气真好一样。

&esp;&esp;姜琴娘捏着手帕的手渐渐收紧，她其实应当理解的。

&esp;&esp;“琴娘，”

楚辞眸光深邃，潜藏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执拗，“你可是后悔同我一块了？”

&esp;&esp;姜琴娘红唇一抿，接着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