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把外套挂衣架上，转身撞上小阳春。

他也挂羽绒服，外套一脱，他只穿一件短袖t恤。

&esp;&esp;她又闻到了一股青草香，那是对方身上的味道。

她侧身从另一边钻出来，跑进了厨房。

&esp;&esp;曲阿姨一边打奶油一边盯着烤箱，见她进来，曲阿姨说：“还没得吃呢，再等等。”

&esp;&esp;“哦，我看看你怎么做。”

她撑着厨房石英台说。

&esp;&esp;“之前我烤了一盘，可惜烤焦了，没把握好烤箱温度。”

&esp;&esp;她问：“烤焦的呢？”

&esp;&esp;“放那边盘子里了，明天喂鸭子。”

&esp;&esp;“鸭子能吃吗？”

她找到盘子，拣起一块焦黑色的饼干。

&esp;&esp;“鸭子不吃就扔了。”

曲阿姨问，“对了，小阳跟你说了吗？”

&esp;&esp;她拿着饼干问：“说什么？”

&esp;&esp;“他答应去英国读书了。”

曲阿姨道。

&esp;&esp;她一怔。

&esp;&esp;“下午的时候他妈给他打电话，在电话里哭了。”

曲阿姨把她当亲晚辈看待，家里的事很少避着她，小阳春是男的，有些悄悄话曲阿姨只会跟她讲。

&esp;&esp;曲阿姨说：“你韩阿姨其实什么都挺好的，就是对小阳过分关心，控制欲太强，她认为好的，就一定要强加给孩子。”

&esp;&esp;她捻着手里的饼干说：“我妈有时候也这样。”

&esp;&esp;“你妈算是很民主的了。”

曲阿姨把奶油装进裱花袋，边说，“不过说实话，这次我还是赞同他妈妈的分析的，这是一个对小阳有利的选择。

其实小阳自己心里也清楚，否则以他的性格，他要真完全不想出国，肯定会反抗到底，他向来强势，谁能逼他？但你看，他从来没有很坚决的说不去吧？”

&esp;&esp;她缓缓点头：“嗯。”

&esp;&esp;“他妈妈只是在帮他下定决心，但他自己没意识到，还一个劲的黑脸，讲完电话之后就一声都不响了，我问他要不要给他煮壶去火茶，他整个人燥的，理都不理我。

我看他大约是迟到的叛逆期来了。”

曲阿姨摇摇头，烤箱叮一声，她戴上手套拉开玻璃门，“他吃饭的时候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说还早着呢，刚他说去接你，我想他闷在家里一整天了，出去吹吹风也好。

你看他明天要是还黑着一张脸，你就跟他聊聊天，斗斗嘴，他要一直这么压抑，我过年也不想跟他一起过了。”

&esp;&esp;她笑笑，说着：“哦，知道了。”

无意识地咬了一口手里的饼干，苦得她皱起眉。

&esp;&esp;她捧着新鲜出炉的杯子蛋糕回到客厅，电视机开着，小阳春没在看。

&esp;&esp;他坐在沙发上，攥着根长头发，绕一圈，打上一个结，再绕一圈，又打上一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