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个接着画画，一个继续跳舞。

&esp;&esp;半小时后天空忽然下起了雪，那年的初雪是近五十年最早的一次。

郑雪为了观察初雪中的大树，把画板搬到屋檐下，继续画。

&esp;&esp;宋唐兴致高，也不往屋里躲。

那雪越来越大，天空也逐渐昏暗，后来实在没法儿画了，郑雪才收了笔。

&esp;&esp;宋唐拍拍身上的雪：“你给我找双袜子吧，鞋里都湿了。”

&esp;&esp;郑雪领她进书房：“把袜子脱了，放暖气上烤烤，我上去给你找袜子。”

&esp;&esp;她便坐上椅子开始脱鞋。

&esp;&esp;那双灵巧的小皮鞋内里已湿润，她拽了袜子，往老式暖气上搭着。

&esp;&esp;没坐两分钟，身后有动静。

&esp;&esp;“刚才忘了说，我可能还需要一双鞋。”

&esp;&esp;边说边回头，对上郑雷的眼。

&esp;&esp;郑雷看她穿着纯色毛衣，外套搭在椅背上，腿上一条白色校裤，侧面一道鲜红的标，脚是光着的，旁边一双鞋，对面的暖气片上躺着两只彩色袜子。

&esp;&esp;宋唐坐立不安：“刚才在院儿里打湿了鞋。”

&esp;&esp;郑雷走进去，外套的连帽边缘挂着雪，染白了深色毛绒。

他走近暖气片，夹带的凉气挥发，冷热交替蹿出清冽的寒味儿，也不动了，就那么看着下趴的袜子。

&esp;&esp;宋唐很尴尬，站起来够袜子，还没够着，却见他胳膊一伸，将两只袜子拿在手里，指骨一翻，将蜷起来的棉料铺展，铺平一只放下，再铺另一只。

&esp;&esp;宋唐局促的缩了缩脚尖，磨红的脚趾有两处已破了皮。

&esp;&esp;她一把拽了暖气上的袜子，鞋也不穿，拎起来就往外溜。

郑雷反应极快，一个退步，肩宽胸阔的挡住了。

&esp;&esp;看一眼她的脚：“……她疯你也疯？”

&esp;&esp;“宋唐我来了！

我还给你找了双鞋！”

&esp;&esp;郑雪咋呼着跑进来，看见郑雷一愣：“你怎么回来了？”

&esp;&esp;宋唐从她手里拿了鞋袜，按秩序穿好，逃亡似的回家了。

&esp;&esp;郑雪：“好端端的你回来干什么？”

&esp;&esp;郑雷用看她说废话的眼神看她一眼。

&esp;&esp;“下次你躲着点儿宋唐，人害怕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esp;&esp;“怕我？”

&esp;&esp;“敢情这么多年您不知道呢？成天绷着个脸，也不会笑，要不是看我的面子，人早不来家里玩了。”

&esp;&esp;他站屋里没动，脸似乎绷得更紧了。

&esp;&esp;又过两天期末考，考完试的陈洁约宋唐见面。

这姑娘是一班一枝花，自小学舞，成绩也好，总爱梳个发髻，走起路来昂着头，目空一切，和宋唐在舞蹈社认识。

&esp;&esp;见面时递给宋唐一封信：“帮我交给郑雷吧。”

&esp;&esp;艺术节前夕的傍晚她在校门口见过郑雷，后来在地铁上也见过面。

芳心暗许，不能自拔。

&esp;&esp;宋唐懵了：“你不是认识他吗，你自己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