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几文钱一斤？”

海珠问。

&esp;&esp;“两文。”

&esp;&esp;海珠摇头，这个价钱卖了都对不起她费的那些劲。

&esp;&esp;商贩也没纠缠，现在码头上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东西。

&esp;&esp;海珠不清楚她娘有没有去捞乌贼和鱿鱼，想到于来顺没有船，她从桶里多抓了些塞网兜里，说：“奶，你在这儿等我三叔过来，我给我娘送些过去。”

&esp;&esp;“行，多给她送点去，她家没船，吃海货还要花钱买。”

&esp;&esp;海珠问冬珠和风平去不去，姐弟俩齐齐摇头，昨天才见过的。

&esp;&esp;秦荆娘在涨潮前下船回来了，她回来的时候从街上砍了两斤排骨，到家了就开始烧火做饭，没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esp;&esp;于家养的狗趴在院墙外面睡觉，听到脚步声冲海珠汪汪叫。

&esp;&esp;“娘？”

海珠喊了一声，“平生在不在？出来给我赶狗。”

说着扔条鱿鱼过去，那只黄毛狗吓得退了两步，叫声越发凶狠。

&esp;&esp;平生跑了出来，秦荆娘跟在他后面，手里拎着棍子要打狗，“憨脑壳，自家的人都不认识。”

&esp;&esp;“我叔不在家？”

海珠往院子里走，随着她进门，院子里有了鱼腥气。

&esp;&esp;“我回来他就出去了，货卖完了，去联系船了。”

&esp;&esp;海珠把网兜里的东西都倒盆子里，说：“我就是来给你们送些东西，晒干了也够吃个大半年了。

你忙着，我回去了，家里还有一大堆等着人收拾。”

&esp;&esp;昨天才见过的，秦荆娘也不留她吃饭，送她出门时见黄毛狗大口嚼着鱿鱼，她斥了一声说：“憨吃憨长，下次再乱叫饿你两顿。”

&esp;&esp;“我叔是不是私底下叮嘱过它？”

海珠笑着调侃。

&esp;&esp;秦荆娘笑了，“或许是的。”

她也清楚于来顺的心思，他对她的另外三个孩子想亲近又防备，她只能庆幸他身体有毛病不能生，男人但凡有自己亲生的孩子，都不可能接纳妻子带来的孩子。

&esp;&esp;海珠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于来顺，他热情地喊她去家里吃饭，海珠拒绝了他还让她多过去玩，“我不常在家，你们姐弟三个没事做了就过来陪你们娘说说话。”

&esp;&esp;“好。”

海珠应了。

&esp;&esp;走在路上，风里的鱼腥味格外重，路上好些从海里挑水的人，走到巷子里，家家户户都敞着门在清理捞回来的鱼获。

&esp;&esp;齐老三刚挑了两桶海水回来，又忙着坐在院子里劈竹条，齐二叔也拿着小刀把竹节劈成细条，见海珠回来了抬头看一眼继续忙活。

&esp;&esp;“回来了，是你做饭还是我做饭？”

齐阿奶问。

&esp;&esp;“我做饭吧，焖锅米饭，炒个青菜炒钵鱿鱼？”

海珠放下网兜去洗手，“这些都晒成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