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福瑞垂头丧气，觉得还不如当卧底来的有成就感。

，骂累了翻身，突然看到颜福瑞还杵在门口，登时刺猬样凛起尖刺：&ldo;贼啊你，偷东西啊！

&rdo;颜福瑞说，不是的老人家，我想跟你打听个人，那个秦放……&ldo;什么秦放秦不放，你外乡人吧，偷东西啊！

&rdo;她说的当地土话，声音又尖刻难听，颜福瑞听的无比费力，但还是耐心解释：&ldo;就是秦家，房子最大的那家，是你们这的大户……&rdo;老太太听懂了，但不知怎么的&ldo;大户&rdo;这两个字又戳痛她了，跟人较劲一样嚷嚷：&ldo;什么大户！

他们家是什么大户！

还不是抱了上海人的大腿！

欠了一个镇子的钱，凭什么就还他们家的！

我们家也是有钱人！

&rdo;颜福瑞听的云里雾里的：&ldo;秦放家欠你家钱啊？&rdo;老太太不理他了，瞪着纸糊的屋顶骂的咬牙切齿的，什么，杀千刀的上海纺织厂，欠了他们家好多钱，说倒闭就倒闭，一个铜板都没赔；什么姓秦的抱了上海人的大腿，跟那个纺织厂的代表白小姐一定不干不净的，不然为什么只跟他们家把账结了；什么如果当时也跟自己家结清账，她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也会去城里嫁有钱人，怎么会落到如今这地步，让个小畜生抢了棺材本儿……说着说着又呜呜呜嚎啕，哭的伤心伤肺的。

颜福瑞只好退了出来，顺手帮她关门，木门豁了口，门面上满满的鞋印，不知道被她嘴里那个&ldo;畜生&rdo;孙子踹过几次了。

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比起&ldo;养了只鸡，宰了条狗&rdo;，这个白小姐，大有文章可挖。

颜福瑞很严肃地觉得，秦放的太爷爷，当年一定是出轨了。

第二天晚上，秦放正撕开泡面的塑封，卧室里有动静了。

秦放心头一喜，三步并作两步抢进去，司藤躺在c黄上，脸色很奇怪，吩咐他：&ldo;帮我把被子掀起来。

&rdo;有不好的预感，这不像是痊愈的节奏。

果然，被子掀开，她的下半身已经有藤化的迹象了。

上次出现类似的情形，是颜福瑞陪在身边的，秦放没有经历过，惊怔到失语，半晌结结巴巴问她：&ldo;司……司藤，你是不是要变回去了？&rdo;这情形，倒在司藤意料之中，横竖她也早有准备：如果休息两天不能恢复的话，大不了再埋一次。

不过秦放这一句&ldo;变回去&rdo;，实在叫人啼笑皆非，她斜了他一眼，懒洋洋说了句：&ldo;是啊。

&rdo;又说：&ldo;我们妖怪变回原型，再要修成人身很难的，怎么着也要百十年，我要变回藤了。

秦放，你自己珍重，好自为之吧。

&rdo;秦放急了：&ldo;那你……第五件事呢？&rdo;他还真当真了，司藤有些好笑，脸上却半点不露：&ldo;都要现原型了，还管它什么第五第六件事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