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吃完饭，陈路生从林重拿回来的袋子里拿了两个橙子出来。

&esp;&esp;他问林重：“你吃不吃橙子，我给你切的？”

&esp;&esp;“不吃。”

林重说“酸的。”

&esp;&esp;“你尝过了？”

&esp;&esp;“没有。”

林重翻开书，“我爸他们单位每年发的橙子都是酸的，偶尔摸着一个还发苦，不用尝都知道。”

&esp;&esp;陈路生看向林重，眼神里带着疑惑。

&esp;&esp;林重瞥见了，“他们没吃过，每年橙子拿回来，都是我在吃。”

&esp;&esp;陈路生想，原来林父林母不知道是酸的啊。

&esp;&esp;然后他听见林重又说：“他们知道是酸的，所以都不吃。”

&esp;&esp;

&esp;&esp;晚上林重看了会儿书，泡了半小时脚，就去睡觉了，陈路生搂着他，拽着他的腿搭在自己身上。

&esp;&esp;半夜，睡梦里，陈路生听见铛铛的两声，手臂下意识地紧了紧，却只拥抱到空气，他猛地坐了起来，脑子瞬间清醒了。

&esp;&esp;拖鞋也顾不上穿了，光着脚。

&esp;&esp;他把浴室、卫生间找了个遍，结果没人，拐到客厅，看见厨房里开着一盏小灯。

&esp;&esp;但还是没看到人。

&esp;&esp;冷白的光照亮了厨台上的砧板，上面还有两瓣橙子，走近了，酸涩的气味钻进鼻腔。

&esp;&esp;绕进厨房里，陈路生在厨台下找到了林重，林重背靠着厨台，手里甩出去一瓣橙子皮，丢进垃圾桶里。

&esp;&esp;“果然是酸的。”

他酸得整张脸皱在一起。

&esp;&esp;陈路生从砧板上拿一瓣，咬了一口，酸汁在嘴里爆开，他也忍不住皱眉。

&esp;&esp;他在林重旁边坐下，林重的头顺势靠了过来，盯着陈路生的脚，脚背上血管清晰可见。

&esp;&esp;“明天我去给你买甜的橙子。”

他说。

&esp;&esp;“嗯。”

&esp;&esp;“太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