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陶昕从墙边抽下一张纸巾，优雅地擦完双手后，把它扔进纸篓里。

她也不说话，双手抱胸饶有兴味地望着林芝。

&esp;&esp;“你想说什么？”

林芝见不得别人阴阳怪气的样子，表情已经有些不耐。

&esp;&esp;“为什么？”

她放下双手走到林芝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你说为什么人都喜欢犯贱呢？你伤李言蹊那么深，他居然还是原谅了你，最可笑的是，你们又扯上了关系。”

&esp;&esp;林芝不想和她多聊，低低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esp;&esp;“不想知道他当时怎么熬过来了吗？”

陶昕语速极快，唇角的笑意加深。

&esp;&esp;果然林芝身形一顿，转过头来，她冷冷地看她。

&esp;&esp;“林芝，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更狠心更可恶的女人了，一夜之间，李言蹊失去师父和父母，在这巨大的悲痛中。

你所做的居然是给他最后一击，在这时抛弃了他，要我是他，掐死你都不解恨！”

&esp;&esp;林芝望着她，双唇微张，一句话也说不出。

&esp;&esp;陶昕脸上的笑意敛去，眼神有些涣散，似乎在回忆什么，“所谓的‘熬’，无非是三个阶段，堕落——消沉——若无其事地生活。

那段时间，李言蹊成了酒吧里的常客，每天喝得烂醉。

本着看他笑话的心理，我去酒吧里对他冷嘲热讽……终究是不忍心他一个人狼狈地待在酒吧里，我带他回家。”

&esp;&esp;林芝身躯一震，带他回家了？以陶昕这种奔放的性格，或许那晚他们一起堕落了吧……

&esp;&esp;“我撑着他到床边，给他脱着鞋袜，他却踢我一脚，说：滚开，我已经有林芝了……我觉得好笑又可悲，还林芝呢，谁知道和哪个小白脸跑了。

我把他放到床上，去洗手间里拿毛巾给他擦脸，他突然抱着我哭，他说：林芝，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只要你肯回来我就改……那么高傲的心性，那么卑微的语气……他死死的抱住我，我想，要不然就和他睡了吧。”

&esp;&esp;陶昕说着居然笑了，“大概是我想得太美好，李言蹊蓦地松开我，说我身上脂粉味太浓了，肯定不是林芝。

他下了床就跌跌撞撞地走了，等我

&esp;&esp;把陶昕送进了机场，李言蹊难得地叫上周思捷跟他一块去喝酒。

&esp;&esp;这座城市的夜生活极为丰富，酒吧里早已经人头攒动，舞池里年轻的男女随着劲爆的dj歌曲疯狂地跳舞，灯光忽明忽暗，气氛热烈欢腾。

&esp;&esp;李言蹊和周思捷找了个远离舞池的角落坐下，找服务员点了两杯白兰地。

&esp;&esp;即使五年没有碰过洋酒，李言蹊至今都记得它的味道，再那段以酒度日的日子里，白兰地是他唯一的寄托。

&esp;&esp;他拿着白兰地细细品，似乎没有五年前那种令人绝望又上瘾的味道了。

&esp;&esp;“自从五年前在酒吧被陶昕带回家后，我就再也没进过酒吧了。”

李言蹊放下酒杯，长腿交叠地坐在沙发上，一只手臂随意地伸展在沙发背上，模样看上去惬意极了。

&esp;&esp;周思捷以前听陶昕讲过这段历史，也并不太在意，他也拿起酒杯，小小地品尝一口，道：“以前我叫你来酒吧喝酒看看美女都不干，怎么今天这么好，还请我喝酒？”

&esp;&esp;李言蹊挑着嘴角，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不答腔。

&esp;&esp;“是因为林芝吧……”

周思捷说。

&esp;&esp;今晚在饭局上对林芝嘲讽了两句，所以李言蹊要找他“谈话“。

&esp;&esp;周思捷点燃了一支烟，又递给他一根，李言蹊拒绝了。

&esp;&esp;他笑道：“连烟也戒了？怕林芝不喜欢啊？”

&esp;&esp;周思捷吐出的烟圈在两人周身萦绕，李言蹊端着酒杯，昏暗的光线打在他身上，少了平日的沉稳，反倒平添了几分不羁与轻佻，倒有点像引得女人飞蛾扑火的坏男人。

&esp;&esp;李言蹊笑答：“吸烟有害健康。”

&esp;&esp;“滚犊子……”

周思捷笑骂：“也不瞅瞅当初是谁烟酒不拒的……为林芝守身如玉那么多年，她却怀孕了，怎么，想喜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