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以后会是两人之间跑腿的那种角色吗？从林海洋，换成她。

&esp;&esp;江渡眼眶狠狠一酸，她喘不过气，但脑子里并没有太多抗拒，或者是别的想法，她也不知道此刻漫漶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esp;&esp;“不用，你太客气了。”

她慢慢说道。

&esp;&esp;魏清越从裤兜掏出个什么东西，皱巴巴的信，随便扯掉张日记本纸写的，没信封，他给江渡的时候，女生又抬眼看了看他。

&esp;&esp;四目相对，很静默。

&esp;&esp;“你跟王京京是好朋友，是吗？”

魏清越还有话问她，江渡点头。

&esp;&esp;“信的最后，我留了企鹅号，让她加我。”

男生很干脆地交代。

&esp;&esp;他喜欢上了王京京？江渡脑子里像流星一样，快速划过个想法。

她捏紧信，像临时揣着别人的珍宝，默默走回了教学楼。

&esp;&esp;教室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橙……

&esp;&esp;教室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橙子味儿，中途，小许老师进来过一次，女生们送了他一个苹果几块巧克力，小许说，不要拿糖衣炮弹收买我，疯半天了，收收心。

&esp;&esp;心不是那么好收的，信迟迟没能回好，王京京……

&esp;&esp;信迟迟没能回好，王京京揉了一张又一张纸团，抓耳挠腮的，总想着怎么写魏清越会喜欢，那种类似考试作文怎么讨阅卷老师喜欢，拿高考的心态，把攥着她。

&esp;&esp;一直拖到元旦汇演。

&esp;&esp;校级的放在上午，有阳光，风很大。

主席台是前一天晚上就搭好的，试音响时，学校里震耳欲聋，路过的学生会张望几眼。

&esp;&esp;“真他妈冷啊，节目单还有光腿跳街舞的。”

林海洋手里抱着个卡通暖水袋，把小道消息提前告诉大家，他是班里最活跃的家伙，王京京在那翻白眼，说，“你就等着看人家光大腿，真猥琐。”

&esp;&esp;“人不猥琐枉少年。”

林海洋总是“出口成章”

，惹得男生也笑，江渡听他们满嘴胡扯，气氛热烈，抬头看了看教室挂起的气球，五颜六色，喜气的很，看了几眼，她又软绵绵地趴在了课桌上。

&esp;&esp;忽然，林海洋的声音变得暧昧起来，他对王京京挤眉弄眼：“还有魏清越哦……”

这个“哦”

拉的山路十八弯，阴阳怪气，王京京起身就打他，林海洋一边躲，一边说，“我劝你赶紧准备一束花，到时魏清越表演节目时，你上去得了。”

&esp;&esp;听到这里，江渡的心又开始像海浪一样，轻轻地涌到沙滩上，退回，再涌上来。

&esp;&esp;魏清越不是爱抛头露面的人，这种场合，他一般会选择在宿舍睡觉，初中几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这次是被张晓蔷逼迫，老同学，总要给几分面子，至于张晓蔷，这种场合是她的拿手好戏，主持，装作大人的样子，她总是拿捏的惟妙惟肖。

&esp;&esp;这次，张晓蔷放弃主持，要跟他一起唱《加州梦》，张晓蔷喜欢云里雾里的王家卫。

2006年的时候，很多同龄人沉迷于暗黑风格的□□空间，发火星文，抄厚厚几本歌词，职高技校的学生则爱留看起来像被鞭炮炸了一样的发型……梅中身为本市最好的重点高中，学子们力求呈现出一种独特的风貌来，绝对不愿意搞那些看起来很降智的事，那时候，互联网还没那么发达，社交局限于贴吧、□□，怎么想出一句小众而有文化的签名，是最重要的。

&esp;&esp;王家卫在那个时候，还是很安全的选择。

张晓蔷问魏清越有没有看过王家卫的电影，听没听过加州梦，知不知道意识流……魏清越对这些毫无兴趣，他甚至笑了下，笑的张晓蔷莫名其妙，还有点心虚。

&esp;&esp;“怎么了？”

&esp;&esp;“没怎么，有事你直说，扯王家卫干什么？”

&esp;&esp;张晓蔷有点不好意思，说：“想跟你一起唱歌啊，再怎么说，我们一起唱歌，也算强强联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