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华阳真人意味深长的点头，“嗯……卖首饰的坤道观……”

&esp;&esp;云秀：……一听就不是正经道观啊。

&esp;&esp;阿淇见这神通广大的师徒俩守着宝山，却被钱逼得愁眉不展，忍不住插嘴，“……我觉着，女檀越们见了这宝石，会很愿意花钱买你的丹方——金子也可说是炼丹所得。”

&esp;&esp;师徒俩异口同声驳回，“那岂不成招摇撞骗了？”

&esp;&esp;阿淇：喂……你们还是不是真神仙啊！

&esp;&esp;最后华阳真人也释然了——世上本就没有养尊处优的修行，没钱就没钱吧。

横竖观里还有十来亩田，大伙儿一起稼穑纺织，自给自足吧。

&esp;&esp;令狐十七听了云秀的描述，笑得几乎绝倒。

&esp;&esp;这熊孩子从未尝过贫穷滋味，觉得云秀的穷酸模样很能取悦他。

&esp;&esp;“何不学比丘，‘云方乞食’？”

他便调笑云秀，“你若向我讨布施，别的没有，”

他便指了指自己，“为你炊金馔玉，供你衣轻乘肥。

一世荣华，享用不尽，可好？”

&esp;&esp;云秀岔开五指嫌弃的将他凑近前的脸推开一臂远，“我若想要，还用你来布施？待我得道成仙，遨游三界时，你已眼花齿摇，昏惨惨黄泉路近了。

什么一世荣华，不过是黄粱一梦。

我才不稀罕呢。”

&esp;&esp;令狐十七竟不生气，反而笑她，“你怎知那时就只你一人得道了？凭你这呆瓜脑子，纵得道了想来也是个穷神仙。

说不得还得找我打秋风呢。”

&esp;&esp;“神仙才不分贫富！”

&esp;&esp;令狐十七笑道，“旁人乘龙驾凤，你就只得半步云头。

这算不算贫富？”

&esp;&esp;云秀：……

&esp;&esp;“旁的龙凤能自在遨游八极，你却只是仙人的坐骑，这算不算贫富？”

&esp;&esp;云秀：……

&esp;&esp;“神仙当然也有神仙的贫富，最多同凡间的贫富不一样罢了——自然，既是神仙，想来亦已将神仙的贫富看破了。”

令狐十七说着说着就来了兴致，“说来逍遥二字，是不是指随心所欲？那神仙能否随心所欲的斩杀神仙？”

&esp;&esp;云秀终于忍无可忍，“……待你成了神仙，自然就知道答案了。”

&esp;&esp;令狐十七啧啧，道，“若神仙都是人修成，想来神仙亦不过是能耐大些、寿命长些的人罢了——亦不过是一场睡得久一些的黄粱梦而已。”

他笑看着云秀，仿佛在陪她玩一个未尝不可的游戏，“不过……既有人陪伴，果然还是想要活得更自在些、更长久些，永远也无尽才好。”

&esp;&esp;云秀的逍遥道都被他说得一文不值了，他反倒黄粱梦好起来。

这岂能忍？

&esp;&esp;便道，“崔氏未必肯嫁女给你，黄粱梦你是做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