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家宰又往前一递，越潜这才接过羹匙，低头喝粥。

&esp;&esp;他们这算是同枕同食吗？

&esp;&esp;吃完早餐，昭灵登上二楼，眺望郊野的冬景，此时他的侍女在寝室里收拾他的物品，而御夫从马厩里牵出四匹骏马，在马仆的协助下，往马儿身上安装车横与车轭等车马具。

&esp;&esp;别

&esp;&esp;即将过年，城根下的集市特别热闹，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esp;&esp;越潜驾着马车，前去赶集，这趟他不是独自一人，车中还坐着另一人。

&esp;&esp;听到嘈杂的人语声，常父隔着帘子问：就是这儿了吧？

&esp;&esp;到了。

将马车停稳，越潜下车。

&esp;&esp;越潜钻进人堆里，购买所需的物品，常父留在车厢，他悄悄掀起帘子一角，从缝隙往外探看。

&esp;&esp;他穿着融人的衣服，梳着融人的发髻，不开口也没人会发现他不是融国人，是外来者。

&esp;&esp;常父小心谨慎，选择留在车中。

&esp;&esp;他在南齐里几乎不出门，而离开南齐里到都城的城墙附近，更是头一遭。

城门外有守城的士卒，这些士卒的身影，偶尔也会出现在集市里。

&esp;&esp;瞥见一名士兵从车旁走过，常父轻轻放下车帘子，避免被看到，他已经习惯躲躲藏藏的日子了。

&esp;&esp;没过多久，越潜提着一只鹅，一坛酒过来，他把东西往车厢里放。

&esp;&esp;鹅是一只活鹅，不停扑腾，常父一把抓起，掂了掂手，笑语：挺肥的。

&esp;&esp;声音不大，在吵闹的集市里，只有他身边的人能听见。

&esp;&esp;清蒸好呢，还是红烧好呢。

&esp;&esp;肥鹅感觉到危险，呖呖叫了两声。

&esp;&esp;越潜放下车帘子，他再次离开，还需要购买其他物品，囤年货。

&esp;&esp;这是他第一次在融国过年，在苑囿八年，苦难的生活使人忘记年岁，也不记得有过年这么回事。

&esp;&esp;等上好一会儿，越潜的身影才再次出现，这回他扛着一袋粮，一只手里还提着只大竹篮，竹篮堆满物品，有鲜肉，肉干，腌笋，蔬瓜，油盐酱料等物。

&esp;&esp;东西全部塞进车厢，常父把每一样东西都拿起来看一看，诧然：没想到在城外的集市里，竟是什么都能买到。

&esp;&esp;云越国的物产算得上富饶，但是人口没融国这么多，都城城根下的集市也没有这么热闹。

&esp;&esp;亡国之前，云越已经呈现出衰败的迹象，黩武穷兵下人口锐减，民生凋敝。

&esp;&esp;越潜赶着车离开集市，马车经过寅都的南城门，通过城门能窥见寅都的繁华景象，常父掀起帘子的一角观看，感慨：煌煌大都，融国之强盛如斯。

&esp;&esp;心里不禁怆然，云越的都城云水城，在如今只剩一片废墟。

&esp;&esp;马车驰骋在大道上，融国都城的城墙被远远抛在后头，越潜说道：不过是表像，融国没有看起来的繁荣，百姓的生活也不太平。

&esp;&esp;融国与维国打了近十年的战争，年年征战，赋役繁重，百姓深受其苦，甚至有融人为逃避徭役，不惜弄残自己的身体。

维国而今俨然是北方诸国的盟主，而融国身为南方大国，却不能协和南方诸国。

&esp;&esp;越潜还是第一次在常父面前提起融国的国事，这让常父大感意外。

&esp;&esp;此时马车进入林地，山路颠簸，越潜放慢车速，缓缓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