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竟真的这么做了。

&rdo;她道，&ldo;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rdo;&ldo;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我？&rdo;余紫觞脸色越来越白，姬骞那一刀刺入得并不深，想来他考虑到慕仪，多少留了些分寸，但流了这么久的血，还是有些扛不住了，&ldo;我知道你恨我，我把我的性命给你就是了。

&rdo;&ldo;谁要你的性命！

&rdo;慕仪忽然拔高了声音，&ldo;我在意的是你这个人！

你把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对我还有什么意义！

&rdo;她眼中盈满泪水，余紫觞也是眼眶发红。

自嘲地笑了笑：&ldo;对。

我如今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

&rdo;&ldo;傅母……&rdo;慕仪神情忽然慌张起来。

&ldo;阿仪，记住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

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最需要对得起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好好活着，为自己而活，以后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坚强。

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

&rdo;她一壁说着一壁往后退，最后一个字落地的时候，她纤弱的身子也随着跌入了黑沉沉的睢江中。

慕仪睁大了眼睛，就这么看着她朝黑色的江面倒了下去，然后迅速下沉。

&ldo;不要，不要……&rdo;她摇头，脸上的神情近乎疯狂，&ldo;阿母已经不在了，你不能也这么离开我！

&rdo;说完，不带丝毫犹豫地，也跟着跳了下去。

&ldo;阿仪！

&rdo;&ldo;阿仪！

&rdo;四周忽然充满了冰凉的江水，争先恐后地涌入她的眼耳口鼻。

仿佛这一刻她才突然想起，自己原是不会凫水的。

但那不重要。

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上方似乎有人在唤她，但她不想理会了。

她只是觉得好累好累，累得只想闭上眼沉沉睡去，任世界如何风云变幻，都与她没有干系了。

她想起那一年青凌江上，她把秦继推入了江中，也许那时候掉下去的就该是她才对。

这样，她就可以在一切还没真正开始的时候离开，不用受之后那么多年的折磨，也不用像如今这样，满面风霜，心比秋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