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许知，我看你该去考个功名，当个朝官。

听你方才的口气，我还当是御史大夫在跟我说话。

&rdo;姬骞冷冷道。

许知头埋得更低，口气却十分坚定：&ldo;小人死罪，但主公不可不慎重！

&rdo;&ldo;你老想着你主公，可你家主母如今身在险境，又当如何？&rdo;余紫觞不耐烦道。

许知深吸口气：&ldo;小人自可以为主母豁出性命，但主公不可！

&rdo;&ldo;那你家少主也不用管了！

&rdo;余紫觞冷冷道。

&ldo;少……主？&rdo;许知困惑。

姬骞慢慢转头，看向余紫觞。

仿佛这才发觉自己失口了，她别过头，神情懊恼。

&ldo;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rdo;姬骞慢慢问道。

但不用余紫觞回答，一个念头已经自动浮上他的脑海。

太荒唐，太可怕。

但他知道，只能是那样。

之前的许多疑点，通通都得到了解释。

为什么慕仪在离开前那段日子看起来那么疲惫，还有那晚余紫觞说&ldo;她身子不好&rdo;，以及他心中从头到尾都充斥着的不安和忐忑。

&ldo;她有孕了，对不对？&rdo;他语声发紧，面色微白，&ldo;她怀了我的孩子，你们竟还要带着她走？&rdo;余紫觞看着他，慢慢道：&ldo;我觉得她离开更好。

&rdo;&ldo;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怎么做对她更好？&rdo;姬骞忽然发怒，&ldo;她是我的妻子，是死后要跟我躺在同一副棺椁的人，我都没有去决定怎么对她更好，你凭什么！

&rdo;余紫觞语塞。

姬骞挥挥手，似乎很累的样子：&ldo;出去。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rdo;众人对视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姬骞深吸口气，努力平复脑中的纷乱。

他想起新年时，他明明猜到慕仪会离开，却鬼使神差地顺着她的意思，带她出宫，带她去珑江池，然后离开她的身边。

他给了她逃走的机会，却希望她能在最后一刻后悔，为了他留下。

可她还是毫不留恋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