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是说记性很好么？”

张修看着她说，“自己回想。”

&esp;&esp;“哎你怎么这样呢？你这不是让我丢脸丢定了嘛。

想不起来就没面子，想得起来就尴尬……”

她伸出食指指着他，语气笃定：“你故意的吧！”

&esp;&esp;他缓缓点了点下巴，“我故意得如此明显，就无需你再高声强调了。”

&esp;&esp;“……”

饶束彻底败给他了。

&esp;&esp;卧室又静了下来，这时她再趁机认真地去看他的眼睛。

可他眼里一点异常的痕迹都没有，没有烦躁，没有孤独，没有不安，没有自弃，更没有恐惧。

&esp;&esp;饶束甚至怀疑刚才自己感受错了。

&esp;&esp;少年毫不躲避，或许他也知道她在努力找机会去看他的眼睛。

&esp;&esp;而她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坦然。

或者说，伪装。

&esp;&esp;可是，落地窗前那个被摔坏的游戏手柄，以及之前她听到的那声声响，都是真实存在的。

&esp;&esp;她亮起灯时看见的那个独自坐在地板上遮住眼睛的少年，也是真实存在的。

&esp;&esp;还有那颤抖的长指，抱膝的姿势，唇角悲伤的弧度。

她全都看到了。

&esp;&esp;“事实上……”

&esp;&esp;“什么！”

正想着事情的饶束又被他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

&esp;&esp;她拍着胸口呼气，“祖宗，以后你突然说话之前能不能先提醒我一声啊？”

&esp;&esp;被打断了话的张修淡然回应：“是你太不经吓。”

&esp;&esp;“哪有！

我正在想事情好吧？你猝不及防来这么一下，当然能吓着我了。”

&esp;&esp;张修抿着唇浅浅笑了一下，这一个浅笑十分之耐人寻味。

&esp;&esp;反正饶束看着他这样的笑，只感到坐立不安、手足无措，仿佛心事都被他看穿了一样。

&esp;&esp;“你，”

她想了想措辞，“原来你还会这样笑啊……”

&esp;&esp;“怎样？”

他明知故问。

&esp;&esp;“啊……就，就这样呀。”

&esp;&esp;饶束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抿唇，浅笑，眼里毫无波澜，却又确实是在笑。

&esp;&esp;她努力模仿，自觉学得很像，冷不防听到他“啧”

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