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将她放上床时，她怀里还抱着西西。

&esp;&esp;陆焰没抱回西西，任由她蹭了蹭西西的小脑袋。

&esp;&esp;拉过被子盖好，他正欲起身，却被她攥住了衣角。

&esp;&esp;陆焰静静地盯着她。

&esp;&esp;应该是无意识地动作。

&esp;&esp;她攥得很紧，像是一定要牢牢抓紧什么。

&esp;&esp;红润的唇瓣轻启，呢喃着什么。

&esp;&esp;秀气的眉毛也微微蹙了蹙。

&esp;&esp;陆焰微怔，附耳过去。

&esp;&esp;离得近了，听她低低地呢喃了句：“妈妈。”

&esp;&esp;带着些许哭腔，应该是做了什么梦。

&esp;&esp;“留在我身边，不要走……”

&esp;&esp;眼角有晶莹坠落，末了，她低低央求：“好不好？”

&esp;&esp;陆焰错愕地凝视着她。

&esp;&esp;尔后，他顺势躺了下来，手臂横过她的肩头，连人带猫按在怀里。

&esp;&esp;女孩子的眼泪打湿了他的t恤，陆焰低头注视了她许久，迟疑地伸出手指，轻轻擦去了她眼睛的湿润。

&esp;&esp;……

&esp;&esp;周日下午，苏浅去了趟医院。

&esp;&esp;程老太的病房在12楼，苏浅去之前，特意买了她最喜欢的豆沙糕。

&esp;&esp;老太太的状态不错，就是跟以前一样，识人不清。

&esp;&esp;阿尔兹海默综合征，也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轻度的不会危及生命，却离不开人，最主要是患者与家属深受精神折磨。

&esp;&esp;“老太太精神不错，今早吃了两碗粥。”

&esp;&esp;护工刘阿姨接过苏浅带来的东西，笑着说。

&esp;&esp;“谢谢您。”

&esp;&esp;“太客气了，应该的。”

&esp;&esp;拿了超出行业平均水准的薪资，工作起来自然更努力。

&esp;&esp;“那你陪老太太一会儿，我去给老太太洗衣服。”

&esp;&esp;“麻烦您了。”

&esp;&esp;苏浅取了一块豆沙糕，程老太呆呆坐在窗边，苏浅过去唤了她一声，“阿婆。”

&esp;&esp;程老太回头。

&esp;&esp;涣散的眼神渐渐聚焦。

&esp;&esp;程老太握住她的手，老泪纵横，“眉眉，你回来了。”

&esp;&esp;苏浅微微一僵，沉默不语。

&esp;&esp;果然是把她认作了妈妈，天下的母亲大抵如此吧，即便是记不得所有人，唯独自己的女儿牢刻在心，哪怕这个女儿曾经做的事情多么犯浑。

&esp;&esp;“眉眉，有、有豆沙糕。”

老太太颤颤巍巍地递过去豆沙糕，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