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窗外学生的打闹声很吵。

高小羽皱着眉继续弹着琴，他有些分心，总是弹错音。

&esp;&esp;等教室外安静下来后他才会停止练习，把这个小小的音乐教室打扫一遍，锁门，离开，一个人回家。

&esp;&esp;他走在空空荡荡的走廊上，路过一块黑板，上面有花体的黑板报，中间四个大字青春飞扬。

高小羽看见扬的尾巴有些被蹭花了，他停下脚步想了想，走进一间空教室里找了半截粉笔，又慢悠悠走回来，弯下腰，慢慢地补涂那个扬的尾巴。

&esp;&esp;有个人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esp;&esp;高小羽抬起头。

&esp;&esp;来人是个年轻的支教老师，教美术的。

人很高，留一头又黑又直的头发，名字叫方雨。

&esp;&esp;hi，我是雨，

&esp;&esp;晚上的拍摄取消了，因为郑观语差点中暑晕倒在片场大家都吓到了。

&esp;&esp;郑观语自己倒是觉得没什么大事儿，休息会儿吃点东西就好了，但工作人员不放心，一定要他去医院好好看看，等休息得元气满满了再开拍。

&esp;&esp;感觉自己只是中暑的郑观语被他们押着住了院。

&esp;&esp;休息那几天，来看他的人一拨又一拨，但明峥却一直没出现。

&esp;&esp;某天，郑观语正听着评书无聊得浑身痒痒，李志元来看他了。

&esp;&esp;其实从李导进门那一刻，郑观语就有不太好的预感了。

阿麦走过来递水，李志元摆了摆手，说：我单独跟观语聊一下。

&esp;&esp;阿麦走出去关上门，后来的他们就那么干巴巴地坐了很久。

&esp;&esp;郑观语主动坐起来，问他：李导，你是不是有话要讲？

&esp;&esp;李志元看了看他，目光有些歉然。

&esp;&esp;观语。

他说，我对不起你。

&esp;&esp;郑观语被他吓了一跳：怎么了？

&esp;&esp;李志元直截了当地问他：你问我怎么了，那你先跟我说说，你跟明峥怎么回事？

&esp;&esp;怎么回事？

&esp;&esp;郑观语抬头，不太确定地、小心地回了一句：没什么事。

&esp;&esp;李志元叹了口气：别人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明峥你要不要还是算了？不然我不好跟燕茂交代。

&esp;&esp;郑观语心里轰隆一声。

&esp;&esp;那瞬间郑观语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他喉头哽了哽，一时居然有些窘迫起来。

&esp;&esp;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李志元那张脸，郑观语偏开头去看积灰的窗台，愣了几秒神，又欲盖弥彰地咳了咳。

&esp;&esp;李志元又砸了一句话过来：那天在片场你为什么直直地走过去找他？观语，你真的吓到我了。

&esp;&esp;郑观语看着他，半晌才道：我头晕，当时潜意识里自己还是高小羽，觉得他是陈舟，所以只看见他了。

&esp;&esp;李志元摇摇头：你跟我说实话。

&esp;&esp;静了静。

&esp;&esp;李志元就是带他入行的人，人家做那么多年导演，眼睛毒，自己那点心思肯定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