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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狐……是的,还有天才安饮狐。
他们“可爱”
的小弟弟。
翟海东发现,那些年代久远的事情,他已经很难想起来了,他甚至回忆不起醉蛇或者毒狼年轻时候的面孔,唯有安饮狐——安饮狐的那双眼睛。
和现在那个安捷有很微妙的差别,年轻的少年好像什么都不往心里去,什么都不争不抢……却总有人把那些东西献给他。
人们都说,安饮狐是李看上的接班人。
那我呢?翟海东不止一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他才是最早离开父亲,跟着李出来历练的那个,他才是最努力最拼命的那个——他拖着死狗一样的身体回去向李复命的时候,他一身是血九死一生的时候,他风刀霜剑地替李办那些见不得人、也见不得自己的事情时候,安饮狐在哪里?他有什么资格满不在乎地直呼李的名字,他有什么资格每天吊儿郎当的什么都不放在眼里?有什么资格,那样意气风发……翟海东想,自己可能永远只是一头睡着的狮子,看似威武雄壮,没有半点攻击力。
他永远也学不会饮狐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放肆和骄狂,那样轰轰烈烈敢叫骂敢纵情、敢生敢死的潇洒。
可这不代表他不会憎恨。
翟海东忘不了安饮狐那天喝得酩酊大醉的样子,俊美的青年一身酒气,目光却清醒又冰冷,一个字一个字,好像放慢了专门为了让他听清楚一样:“怎么了?你不信?我的证据不够?r?李那个畜生就是害死父亲的人,你敢不敢当面问他?!”
“饮狐,我只是……”
“觉得他对你有恩义?”
饮狐那声冷哼直哼到了他心里,那些压在话里的轻蔑、那些不屑,像是在他身上点了一把看不见的火,“他根本就是个疯子,心理变态的疯子?哥!”
一声“哥”
叫得他晃了神,翟海东只觉得讽刺,心里像是有另外一个声音,冷冷地对他说:“哥?你配让他叫声哥?安饮狐这一声,你当得起么?你当得起么?”
那么一个只能用仰望的人,那么一个他全心全意崇拜的人!
他安饮狐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凭什么?翟海东悲哀地想,原来自己这将近十年的努力,在安饮狐眼里,只是个认贼作父的笑话。
笑话……他忽然可悲得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是笑话。
两次倒戈,两次背叛,亲手把刀子捅进安饮狐身体里,又在后来安饮狐被何毒狼囚禁的时候装聋作哑了整整三年。
醉蛇说,那可是亲兄弟。
那可是亲兄弟……他恨父亲,恨饮狐,恨过那么多的人,可是最后却发现,最恨的人还是自己。
先是心理残疾,现在就连生理也残疾了。
你看到他,想起了谁?当十多年后的翟海东看见黑衣的时候,想起了谁?=============================================这一宿被噩梦纠缠的,却并不止他一个。
安捷觉得一直有那么一个细细的声音,在他耳边哼着歌,一首儿歌,温柔得像是要把他溺在里面。
他想起那个下午,也是个放学后的黄昏,在挂断了多次父亲打来的电话以后,何景明带了话,说父亲郑重其事地约自己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里见面。
他谁记得安捷的第一反应,就是又一次把一帮子人带到了那个斑白头发的中年人失踪的地方。
死胡同一直往里走,越来越窄,最后几乎只能容一两个人同时通过,然后视野微微放宽,走到了底,那斑驳而老旧的墙堵在眼前,一部分砖头磨损得厉害,缝隙里面生满了青苔,潮湿而逼仄。
一群乌鸦站在墙头上,被这一大帮人惊起来,直冲向天空。
粗粝喑哑的叫着,这是个阴暗的地方,给人非常不好的感觉。
安捷几乎贴在那面墙上,手指仔细地翻查过一块一块的砖头,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疑惑。
莫匆双手插在裤兜里,目光跟着安捷,眉头皱起来:“你为什么会觉得何景明好好地会来这里?而且一个人偷偷摸摸的?”
“这地方很古怪。”
安捷答非所问,从上到下把墙壁检查了一下,低低地念叨了一句:“奇怪……”
“何董是在那天追踪之后失踪的,我们现在完全没有线索,只能把走过的路再走一遍。”
白志和低低地说,他扶着翟海东站在一边,目光也追着安捷,“安先生,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