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就像当年kandu5撞击rky一样，红眼睛因为冲撞失误折断了自己的上颌，而断骨又切断了动脉，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兽医在这里它也活不了了。

&esp;&esp;可它到了这一步还没有放弃。

&esp;&esp;看着一头鲜血狂飙的虎鲸还在发动攻击真是世界上最惊悚的事，比任何鬼片都骇人。

&esp;&esp;她完全无法理解究竟是什么诱因导致这头雌虎鲸发了狂。

&esp;&esp;联系整场袭击来看，似乎它才是一切的主导，而它的母亲只是支持了这种行为——并且也早已想到可能会发生什么。

&esp;&esp;袭击者们把红眼睛团团围住。

&esp;&esp;安澜从熟悉的方言里听到了彼此安慰的声音和悲痛的哭泣。

&esp;&esp;北方居留鲸又做了两次围追才放弃进攻。

&esp;&esp;它们好像又从刚才的狂暴状态回归了正常状态，不再想着把敌人赶到海滩上去搁浅，而是三三两两地调头回转。

&esp;&esp;最大的那头祖母鲸在游过维多利亚虎鲸群时停了停，眼神从所有家庭成员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安澜身上。

&esp;&esp;自始至终，它们都没有说什么话。

&esp;&esp;即使它们说了，也没有etp鲸能听明白。

&esp;&esp;是因为袭击者表现得太有侵略性，可能会威胁到幼鲸，还是因为袭击者已经冲撞过狭角虎鲸群，它们在被迫离开后去通风报信，才使得这么多家族集结在这里？

&esp;&esp;只驱逐一个家族，又有没有一点点头之交的情谊在里面呢？

&esp;&esp;安澜无法得知答案，至少现在还不能。

&esp;&esp;她只能像个结巴小虎鲸一样哆哆嗦嗦地用方言表示感谢，尾巴疼得说不出什么流畅的话来。

维多利亚也跟着鸣叫了几声，然后是气得发抖的嘉玛，是全身都有耙痕的莱顿，是胸鳍在流血的莉莲，是侧腹疼痛难忍的坎蒂丝。

&esp;&esp;居留鲸家族并没有对这种感谢做出什么回应，而是在祖母鲸的带领下非常克制地离开，留下一片巨大的空白和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esp;&esp;安澜忍不住追了几米。

&esp;&esp;这头祖母鲸已经非常非常老了，可能有九十岁了，除了战斗，它的动作是缓慢而平和的。

&esp;&esp;当安澜游近时，它用虎鲸那灵活的双眼朝身后看，脑袋边上鼓起了两个代表眼球的小小肿包，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深邃的神秘的东西。

&esp;&esp;但它并没有停下来。

&esp;&esp;过了几天，安澜觉得伤口没那么痛了，重新去观察居留鲸家族时，也没有一个参与驱逐的家族表现出不同。

&esp;&esp;既没有更热情，也没有更冷漠。

&esp;&esp;它们仿佛完全忘了这场冲突。

&esp;&esp;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esp;&esp;

&esp;&esp;维多利亚虎鲸群却对这次冲突无法忘怀。

&esp;&esp;不仅仅是安澜，就连几头大虎鲸都无法理解战斗是如何发生的，时至今日，想起红眼睛的凶戾，它们都还觉得有点胆寒。

&esp;&esp;能为全家解惑的只有维多利亚。

&esp;&esp;60多岁的祖母鲸在一个夜晚把全家人都聚集在一起，先是挨个查看了每头虎鲸身上伤势的愈合情况，然后才开始切入正题。

&esp;&esp;它说出了一个崭新的词汇。

&esp;&esp;在场没有任何一个家庭成员听说过这个词，但从外婆随后的解释来看，它可能代表着“偏执狂”

、“抑郁”

和“创伤后遗症”

，或者直接理解成因为种种原因导致的“精神失常“。

&esp;&esp;换句话说，维多利亚认为那头雌虎鲸有精神问题，它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esp;&esp;安澜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