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周祁！

你要干什么？！

开门！

把车门打开！

周祁！”

周祁的举动让江衍联想到被强迫的那个晚上，顿时负面情绪扑涌过来，几乎将江衍整个淹没。

他声音有些颤抖：“周祁，你开门，开门好不好？”

周祁把人甩上车后，很快也上了驾驶位，车门车窗被他锁上了，为了不跟云洋撞上，周祁尽力压下心软，一脚踩下油门，黑色大G闯入夜色，很快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江衍尚有理智存在，他强压着在大马路上跟周祁抢方向盘的冲动，整个人缩在车后座，抱着腿藏在阴影下瑟瑟发抖，嘴唇已经被他咬出了血。

周祁不放心江衍，把车内的灯打开了，抬头看了眼车内后视镜，眼底闪过几分心软。

“周祁。”

江衍抬起了头，目光虚虚地望向车窗外。

他问：“我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啊？”

声音飘飘茫茫，听得不太真切。

但周祁听清了。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倏地收紧，手背上青筋根根分明，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扯开话题：“怎么突然就想离开了？之前不是还待得挺好的吗？”

“队长的遗愿完成了，我也不想待了。”

江衍晕车晕得难受，声音有气无力的，轻飘飘的好像能就这样飘走。

周祁不喜欢这种把握不住的感觉，他烦躁得快要死了：“队长队长队长！

什么都是为了段如许，你难道就是为了段如许而活的吗？！”

“可是，”

江衍语气还是轻飘飘的，但却带了点隐晦的哽咽，“我现在这条命不就是队长给的吗？”

周祁无力极了，他长长吐出一口闷气。

——他这辈子都比不过一个死人了。

“草！”

周祁压着脾气锤了一拳方向盘，然后猛得踩下油门，车子在盘山公路上骤然加速。

“周祁！

慢点！

你慢点好不好，我受不住！”

江衍的脸白得像纸，三分是由于晕车，七分是缘于恐惧。

周祁看了眼车内后视镜，终于还是没忍住心软将车速放慢。

车子最后停在一座陌生山头的别墅里。

周祁把车开进车库，关上灯，然后在车库里打开车门，强制性地将江衍抱出来扛在肩上。

江衍不住挣扎，按理说一个成年男性的反抗力是很强的，但周祁依旧能稳稳当当地扛着人走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