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叶娴有些诧异地抬头，她没想到向来自我的弟弟会跟她说这个，原来她的付出还是有人看到的，心酸的同时不免有些欣慰。

&esp;&esp;“柏儿，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们是不一样的，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你是叶家长孙，而我是多余的。”

&esp;&esp;叶娴也走到叶一柏对面的床边坐下。

&esp;&esp;“离开西华饭店，我能做什么？跟阿妈一样靠着男人的施舍过日子？还是读书？读书的话，读完书呢？她杨素新不就是燕京大学的学生，济合

&esp;&esp;翌日一早，在张素娥“裴处长这么好的男人你一定要抓住啊。”

的絮絮叨叨中，叶娴和叶一柏几乎是逃一般的出了家门。

&esp;&esp;巷子口只停了一辆黄包车，“姐，你坐车走吧。”

叶一柏笑道。

&esp;&esp;“那你呢？”

&esp;&esp;“我骑这个。”

叶一柏指了指楼梯旁停靠的黑色自行车，这是叶家刚来上海时买的，想着以后叶一柏骑着上学方便但自从小少爷骑了一次去圣约翰后，就不肯再骑了。

&esp;&esp;因为买的是男士款，张素娥和叶娴也不方便骑，就一直放在楼下的车棚里。

&esp;&esp;“你骑这个？”

叶娴皱眉。

&esp;&esp;然而叶一柏不等叶娴说话，熟练地踢开自行车脚撑，拍了拍坐垫，长腿一甩就骑了上去。

&esp;&esp;“姐，我先走了啊。”

说完踩着脚踏快速驶过了黄包车。

&esp;&esp;从岐山巷到圣约翰是要经过一段黄浦江边的路的，迎面的春风带着些江水特有的咸腥味，叶一柏兴致来了还使劲按自行车铃，引得前面的路上一阵慌乱，在路人不满的抱怨声中，叶大医生少见地红了红脸，“咻”

得一下飞快溜走了。

&esp;&esp;和医学院的波恩教授约的是早上六点半，波恩教授既是约大医学院的院长还是济合医院（英文名：克里兰医院）的医生，他一早需要回医院查病房，所以约的时间极早。

&esp;&esp;叶一柏到的时候波恩教授正在办公室吃早饭，同时在场的还有外文系的温特教授，两个教授的关系明显不错，他们蘸小笼包用的是同一碟醋。

&esp;&esp;“哦，叶，你来了，随便坐，自己倒杯茶，我们很快就吃完了。”

温特教授率先看到了叶一柏，笑着招呼道。

&esp;&esp;波恩教授抬了抬镜片，用锐利的目光扫过叶一柏，没有说话。

&esp;&esp;“两位教授好，你们不用管我，我去走廊里看看风景，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几幅很好看的风景画，还没来得及欣赏，正好去看看。”

说完还贴心地帮两位教授关上了门。

&esp;&esp;“倒是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