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次日,宋清驹似乎已醒酒。醒过酒,便四处地打量,昔日的记忆如潮涌,断续地进来。
&esp;&esp;她身侧的许青生此时已然是满身青紫的吻痕,似乎一只毛茸茸的狐狸,睡得分外柔和。
&esp;&esp;女人便俯身过去,毫不留情地便要打断她的美梦。
&esp;&esp;是打断么?薄唇覆过去,薄凉的吐息渡过去,她却未有扬声,仅是似乎低喃:“狗狗星的坏狗,起床。”
&esp;&esp;昨夜是她在上,也是如此不留情地将这一坏狗上透,叫她喘息,叫她求饶,叫她也受不了。
&esp;&esp;宋清驹的腰还很迅捷呢,便如一花的老虎,也极其灵敏。
&esp;&esp;倘若许青生平日里有尺度,那么醉酒后的宋清驹便彻底无了尺度,只是一疯狂的人。再无理智。
&esp;&esp;现下女人已然清醒,由酒中脱身,便去嗅闻,也去静静地看。
&esp;&esp;许青生未有醒来,安全套被谁人甩在地上,室内此时尚还残存着后半夜情欲过后的气味,尤其是梧桐花香味格外的浓。
&esp;&esp;这便又让女人眸色去深。
&esp;&esp;《梧桐》。
&esp;&esp;宋清驹淡淡地阖上掌,将许青生揽入怀中,缱绻地抱着。
&esp;&esp;她已不打算将许青生吵起来算账,只是将自身投入回忆之中。
&esp;&esp;那时的许青生,还晓得唱首歌,隐晦地讲要将自己送给她。
&esp;&esp;将梧桐,寄往你的秋。
&esp;&esp;许青生便是梧桐花的信息素,她唱这歌便是要寄她去有宋清驹的秋里。
&esp;&esp;“是我、见信一页。”
&esp;&esp;女人也低柔地起腔,似乎哄孩子,低喃着地,于水火之中单薄地唱:“是你我梦中的人。”
&esp;&esp;摇篮曲么?逐渐平和的胸膛,她竟然记得这首歌,竟然会唱这首歌。
&esp;&esp;“梧桐,覆住薄雾。在每个清晨。”
&esp;&esp;嗓音过。
&esp;&esp;许青生似乎迷惘地醒,转了身将自己埋没去女人身上,也轻轻地接腔:“风、轻轻。凝望、也轻轻。”
&esp;&esp;澄澈的嗓音,好生有情的唱调:“胶片灯影,琴弦酒瓶、波心。”
&esp;&esp;她立于秋风之间,柔和地唱。
&esp;&esp;窗是什么时候开?如今也吹些许风,将素白的窗帘吹刮起。
&esp;&esp;而唱过这两句后,许青生便似乎醒。而宋清驹也不再唱,仅是垂首啄吻她,由她的眉吻至唇,再垂首以脸颊抵住她。
&esp;&esp;“先生,夜里风大……”少女仍还未尽醒,起来第一句话便是夜中风大,小心凉。
&esp;&esp;殊不知已然并非夜里。
&esp;&esp;“唔、做梦糊涂了。”
&esp;&esp;过了片刻,许青生才试着眼,轻微地抻了一懒腰,半半阖眸着笑。
&esp;&esp;她身上满是吻痕,这点似乎无人告诉她,她也不晓得。
&esp;&esp;“早。”宋清驹浅浅地讲。
&esp;&esp;少女看似连自己赤裸也不晓得,只晓得昨夜的猫咪惩戒她,只晓得她改悔了。
&esp;&esp;“阿清,早上好。”只晓得那副好听的嗓也揉进沙,也有几分哑。
&esp;&esp;而许青生醒后,便见宋清驹眼角便似乎缝一捧极淡的意味。
&esp;&esp;似乎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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