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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出走的前五天接到肯特的电话,省了所有的寒暄,他说:&ldo;你可能已经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聂亦希望能对你实施急冻,这是最后方案,为此近期他要再来一趟美国。
但我很遗憾,以你现在的身体指标,急冻成功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抱歉,我救不了你,聂亦也不行,虽然他还不肯承认。
&rdo;他给了我三秒的时间让我消化这个现实,才继续道:&ldo;这是一个让我很难过的结果,情感和专业上都是。
如果你有什么想要去做的,尽快去完成吧,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可能帮助你。
&rdo;我捧着电话良久才能出声,我问他:&ldo;您为什么要给我打这个电话,告诉我这件事?&rdo;他沉默半晌,说:&ldo;我妻子去世时我也以为我能救她,将她禁锢在病c黄上,最后她死在我怀里,说很遗憾没有去看成那年加利福尼亚的红杉。
&rdo;在和肯特通话之前很久,我就已经做了决定,假如这一趟人生旅程即将走向终点,聂亦有他的想法,我也有我的。
我最后想要做的事有点儿困难,如果有肯特的帮忙,会轻松很多。
我在第二天拨通肯特的电话,跟他说,我想去白海做一次冰下潜水,拍摄冰下的白鲸。
我一直想要做一次冰潜,因为太危险,从前身体健康时聂亦就不同意。
这是我人生唯一的遗憾,如果生命就要终结,我希望是终结在海里。
我和肯特约定在离r国最近的长明岛会合,这就是我执意前往长明岛的原因。
死亡到底是一件怎样的事。
我有九个多月的时间来思考。
我怯懦过,惧怕过,在暗夜里痛哭过。
那绝不是一段可以轻松回忆的时光。
其实现在想起来,那时候聂亦承受的痛应该尤甚于我,而我还傻乎乎地和他说:&ldo;要是我死掉,你把我烧成灰,放在白瓷坛子里,就放在家里好不好?因为人要是死而有灵,埋在冰冷漆黑的泥土里,我会害怕的,我会非常害怕。
&rdo;那时家里专门建了一个无菌病房,我就住在那里边,每个进来见我的人都需要进行全身消毒。
那时候他抱着我,什么话都没有说,手却挡在眼前。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哭了。
他可能是哭了,那个动作是不敢让泪落在我身上,因为眼泪也含有细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