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新年第一个早晨，乔榕在床上享受乔维桑带上来的早餐，他把双手放在她的脖颈，她没动，随后被一团冰凉吓得打了个激灵。

&esp;&esp;“乔维桑！”

&esp;&esp;始作俑者应了一声，稳稳当当往后退两步，把手揣进大衣口袋，满脸无辜。

&esp;&esp;雪球没有被捏实，掏出来的时候已经融化了许多，她砸向乔维桑，力气不够，半路掉了下去。

&esp;&esp;乔维桑捡起来，递给她。

&esp;&esp;“再试试。”

&esp;&esp;乔榕掂了掂，最后扔到了墙上。

&esp;&esp;她看了一会地毯上的碎屑，转过头轻声问，“买避孕药了吗？”

&esp;&esp;乔维桑神情温和，乖得不像他。

&esp;&esp;乔榕重复道：“避孕药。”

&esp;&esp;乔维桑把脸凑过来，“榕榕，不用担心怀孕，不管做多少次，不用担心。”

&esp;&esp;乔榕懵了许久，转过那道弯，差点跳了起来。

&esp;&esp;她只能想到一个可能性：乔维桑去结扎了。

&esp;&esp;还没走出校园的时候，她和大学室友讨论过这个话题，其他叁个姑娘一致支持男性结扎，谈论到尊严问题的时候，有个妹子呵呵笑着说，她在网上看到手术之后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很长时间硬不起来的，但最后还是习惯了。

&esp;&esp;她还说，女人生产的时候才叫没尊严呢，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esp;&esp;乔榕那时再同意不过，但是当这事发生在自己身边，而且还是乔维桑身上，她却觉得莫名不真实，导致她无法立刻问出口。

&esp;&esp;乔维桑看穿她的不自在，主动开口道，“我结扎了。”

&esp;&esp;说完，他坐下来，拨动乔榕的豆乳吸管，自顾自喝了起来。

&esp;&esp;他的肯定让乔榕更是恍惚。

她先是觉得不可思议，然后又觉得也不是无法接受的情况，琢磨到最后，被人捉弄的气恼占了上风。

&esp;&esp;“你是不是早就有了计划？”

她问。

&esp;&esp;乔维桑靠在她的肩膀上，不做声，只是喝奶。

&esp;&esp;乔榕冷静下来，“哥哥，你知道我会被带到那种场合相亲，而且，你早就猜到了我见到你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esp;&esp;他的眼睛很亮，看了她一眼，包含了所有肯定意味。

&esp;&esp;乔榕觉得最傻的人永远是自己。

他这么高瞻远瞩，早就料到她会不可控制地沉迷其中，而自己也的确这么不争气，成功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esp;&esp;至于昨晚的威胁，她此刻无法不怀疑是乔维桑戏精附体，故意吓唬她。

&esp;&esp;“你可真厉害。”

她喃喃自语，“何必呢？”

&esp;&esp;“我认为很有必要。”

&esp;&esp;良久，乔榕垂眼低喃，“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真的不需要。”

&esp;&esp;“怎么就不需要了？”

他把早餐收好，爬上床，给她裹好被子，“你知道我很贪心。”

&esp;&esp;乔榕不说话。

&esp;&esp;他们侧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时不时荡起的细碎雪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