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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买完电影票，俞霭问她要不要吃爆米花，陈葭摇摇头。

俞霭以为她怕胖，也不再多说，两人相伴进场。

&esp;&esp;春节档电影参差不齐，他们运气比较差，不仅坐在了靠前的位置，电影还很枯燥，笑点很刻意。

陈葭下意识地去摸手边，空空如也，这才恍然刚刚并没有买爆米花。

&esp;&esp;以前只要跟陈广白看电影，他都会买好爆米花、甜筒和矿泉水的。

爆米花和甜筒是她的，矿泉水是他的，只不过总是她喝的多——爆米花吃到最后嘴巴腻歪。

&esp;&esp;俞霭发觉了她走神，侧过头耳语：“不好看？要不要走？”

&esp;&esp;他身上的香水味很好闻，只是太近了，陈葭还是下意识往后靠了靠，摇了摇头从唇缝里挤出字眼：“不走。”

&esp;&esp;俞霭点头，转回了头。

&esp;&esp;没法沉浸在电影里的后果就是她总被周边细微的声响吸引过去，例如右手边是一对情侣，女生的一只腿架在男生的腿上，偶尔会谈论一下剧情；例如后排有人走过；例如最前排有带小孩的家长正不耐烦地稳住在奔溃边缘徘徊的小孩……

&esp;&esp;陈葭想，她以前跟陈广白看电影的时候，是不是也同这些人一样，总是坐不正行不直，窸窸窣窣地扰民。

因为她记忆里总有陈广白把她头轻转回去的画面，还有他低低又无奈地训斥：“好好看电影，别说话，别动来动去。”

&esp;&esp;她记得他对于烂片的态度：遇到烂片，应该果断地选择离开，与其浪费接下来的时间精力不如去做更有价值的事情。

他说这是沉没成本和机会成本，当时陈葭并不理解，她只赖皮地嘲笑他：那你为什么还要继续跟我看下去？

&esp;&esp;陈广白堂而皇之地解释：我的沉没成本和机会成本一直是你而不是电影。

&esp;&esp;……

&esp;&esp;陈葭恍惚了一下，此时此刻才懂他的意思。

&esp;&esp;她捂了下自己的胸口，兀自镇定。

做贼心虚般用眼梢瞟了眼俞霭，他正抬手垂眸看时间。

感应到陈葭在看他，他回望过来，陈葭蓦地矮手指了指出口，俞霭笑着点头，两人心照不宣地猫腰出去了。

&esp;&esp;走出影院，眼前亮堂，俞霭松展了一会儿肩颈问：“有想玩的想吃的吗？”

&esp;&esp;陈葭没有什么想法：“去步行街走走吧。”

&esp;&esp;俞霭颔首。

&esp;&esp;步行街人很多，走至窄道的时候甚至有些摩肩接踵，俞霭一直贴身走在她身侧，以防她被路人擦到。

两人闲聊着，前方有衣衫褴褛的佝背乞丐沿人乞讨，人群像围着火山口转的观光客，漠然地避开乞丐。

&esp;&esp;陈葭定定地瞧着，乞丐灵敏地察觉到她视线，忙抖着碗过来了，声音嘶哑：“行行好……”

&esp;&esp;俞霭瞥她一眼：“你要给他吗？”

&esp;&esp;陈葭未作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十元放进他的搪瓷碗里，乞丐连声道谢，脸上皱纹起了波动。

他把碗转向俞霭，俞霭投了一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