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话一出口秦长仪就后悔了。

&esp;&esp;她紧抿着唇，心中远不如面上表现得那么平静。

水珠顺着发丝流淌，眼前蒙上了一层薄雾。

在这薄雾中，盛明昭的神情都显得并不那么真切。

她眨了眨眼，水滴渗入眼中的感觉并不好受。

&esp;&esp;旖旎的氛围被她这句话给冲散了一部分，时间像是静止了。

&esp;&esp;秦长仪心中如打鼓。

&esp;&esp;她在这种时候问出这样的问题显得愚蠢，而盛明昭不管怎么回答，都会带上一丝轻浮和不真诚。

在她的预想中，她会问出这样的话，但绝对不是在浴室里。

水声哗啦哗啦响，弥漫的水气侵吞着喘息的空气，像是笼在心头的巨兽。

&esp;&esp;她知道有各种不合适，可是话一出口，她就开始期待答案。

&esp;&esp;盛明昭则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esp;&esp;她没想到自己的这句话会引出这般询问，她看着秦长仪的视线，有些好笑，蓦地又涌上了些许委屈。

她垂着眼睫，一声不吭，许久才抬起手，却是去拿一边架子上的洗发露。

&esp;&esp;沉默比直截了当的拒绝更加残酷。

&esp;&esp;秦长仪的心慢慢地沉入了谷底，她掀了掀眼皮，在心中跟自己说“没关系，其实还不到一年”

。

她可以感受到盛明昭对她的喜欢，虽然不知道到了哪一种境地，但是比起其他人，她和盛明昭是亲近的、密不可分的。

&esp;&esp;这个时候盛明昭缓缓开口了，她说道：“这是个秘密，新的一年再告诉你。”

&esp;&esp;新的一年很快就要到了，时针嘀嘀哒哒，整个城市都陷入了迎新年的倒计时。

&esp;&esp;隐隐的对峙化解，两人在浴室中待了一段才走出。

&esp;&esp;秦长仪披着浴袍吹头发，时不时望另一侧的盛明昭一眼，整张脸上的绯色久久不消退。

&esp;&esp;热水将脑袋中的昏沉跟冲去了一大部分，那丁点儿酒气早就消弭于无形。

她坐在床边双腿交叠，浴袍压在了白嫩的大腿上，还往下垂了一部分，遮住无限的春光。

&esp;&esp;礼盒被扔下一边，一件精美的旗袍正躺在床上，经受盛明昭目光的洗礼。

&esp;&esp;楚宁和介绍的团队有一双妙手。

&esp;&esp;她将视线从旗袍上收回，落在了秦长仪纤美动人的身躯上，眸光又幽暗了几分。

&esp;&esp;耳畔吹风机的嗡嗡声少去，远处的烟花声几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