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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这些戏谑宋沅把眉一挑,正要找话去怼,薛默已云淡风轻地拉住他手:“别管他们,咱们自做咱们的。”
于是宋沅也笑了,道声“好”
,也依旧看自己的书卷。
他闲暇时手不释卷,这是从幼年时就养成的习惯了,当时他在月下轩不能跑跳,只能以此打发漫漫时光。
薛默在他身边也做记录,不时拿着各种植物标本往纸上记着什么。
他两的吃相都很文雅,而不远处的红鸩和郁竹声就是另一番状态了。
把瓜从中破开各捧一半,红鸩和郁竹声不去皮瓤,只用勺子随意挖那瓜肉,再把瓜籽儿一粒粒地吐出来,边吃还边叽叽呱呱说笑。
不多时他们吃完,随手把瓜皮往江水中一丢,又叫又跳的到甲板上玩儿去了。
而孤独与翎儿则根本没碰那些瓜,他们只低头一起画画,间或轻声谈笑,女童细小的手指如瓷器一般白净。
宋沅想起独孤所说的唯一的愿望就是翎儿恢复成应有的样貌,心中不由有些遗憾,也暗下决心将来一定要找出破解咒力的法子。
一个多个月后他们回到绿柳城,薛默与红鸩自回荷风轩,蝶音与宋沅踏过映雪湖的长廊,向有风堂走去。
清风吹过粼粼水面,蝶音忽然说道:“师叔这次出行,收获不小。”
她已看到红鸩和郁竹声的亲近了,红鸩一直笑着跳着,郁竹声一直追着她。
宋沅笑道:“阿鸩原是越人的巫舞者,越人洛陀大阵的守阵人。
但她心性与我们不同,眼下虽与阿澧要好,不见得将来都会一直要好的。”
他希望蝶音能有个好归属,因此对红鸩并不看好。
没想到蝶音只是淡淡一笑:“我想的和师父不同。
我看师叔眼里心上都是那女子,他在那境地不加思索不顾安危地也要救她出来,那才是真从心底爱煞她呢。”
宋沅哑然,半晌失笑:“若是他们彼此中意长长久久,我自然也是为他们高兴的。”
他们继续在廊上走着,一时无话。
良久蝶音才又说:“师父这次出行,收获也很不小。”
顿了顿她又说:“恭喜师父。”
她的语气声调平静,全无半点波澜。
宋沅心中生出歉疚来:“音音……”
他问着她:“你后悔么?”
蝶音清亮的眼眸看过来:“后悔什么?”
宋沅有些犹豫:“阿鸩就非常不愿意做洛陀大阵的守阵人。”
“那是她,不是我。”
蝶音轻轻一笑:“于我而言,这不过求仁得仁,都是我自己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