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结完账，出门走在路上。

&esp;&esp;迎面一阵紫米糕的甜香，程溪说那是她小学经常时的早点。

&esp;&esp;一块不够吃，但两块又会嫌腻，配一个香菇烧卖最好。

&esp;&esp;说话时皱着眉，眉梢里藏的都是一股认真。

&esp;&esp;孟平川把她夹在腋下，问她：“想吃吗？”

&esp;&esp;“不吃，现在又不是早上。”

&esp;&esp;程溪摇摇头，人却停在摊位前没舍得挪步。

&esp;&esp;得，果然是喝醉了……

&esp;&esp;孟平川摸摸她的头，语气盈满宠溺：“可以提前吃明天的早餐。”

&esp;&esp;“……你肯定是在犯傻，早晨怎么能晚上吃？”

&esp;&esp;“怎么不行？”

&esp;&esp;程溪小心的拿手指了下最大的那块紫米糕，“真的可以？”

&esp;&esp;“嗯，你喜欢的在我这，没什么不可以。”

&esp;&esp;走了一段路，其实程溪的酒醉稍微有些醒了，她记不清包厢里说的那些幼稚话了，但此刻却不想那么快恢复理智。

&esp;&esp;借由酒劲，做点平时拉不下脸来做的事，也挺好。

&esp;&esp;何况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esp;&esp;不止是这样黏人的自己从没有过，这样温柔表白心迹的孟平川，又何曾有过。

那醉就醉了吧。

&esp;&esp;凭借好风，放肆一回。

&esp;&esp;程溪突然很想叫他一声，眼前想的却是两人在虔山共同赏味过的山水人家，有刀光剑影，但只是一瞬，就被瑰丽的记忆冲散。

&esp;&esp;孟平川看她眼睛微红，握紧她的手，“怎么了？”

&esp;&esp;“……在想你。”

实话实说。

&esp;&esp;孟平川嘴里却苦涩与蜜意交织，“我就在你身边。”

&esp;&esp;“永远都在吗？”

&esp;&esp;“嗯。”

&esp;&esp;“你不会嫌我烦吗？”

程溪拿手捏捏自己的脸，“等我老了，走不动了，人老珠黄的时候，你还能喜欢我吗？”

&esp;&esp;“傻样儿。”

&esp;&esp;孟平川点根烟，先把钱付了，把温热的紫米糕先放进程溪手里，再问她：“那你会嫌我烦吗？我也会变老。”

&esp;&esp;“不会。”

&esp;&esp;今晚的程溪有点感性，所有的敏感被酒意驱使，她低头咬一大口紫米糕，被热气熏得眼睛发酸。

&esp;&esp;孟平川问：“为什么不会？”

&esp;&esp;“嗯……大概是因为你是我初恋吧，都说初恋会影响一个人的审美，我现在特赞同，以前我喜欢儒雅气质的男生，就连换台看见许仙，都会忍不住停下来多看两眼。

现在全不对了，我在学校里，要是看到个高的，话少的，留寸头的，恨不得跟他个几条街，总想着那人要是你该多好。”

&esp;&esp;“而且你真的特烦，总是不动声色就做些我喜欢的事情，也从不跟我吵架，生闷气就抽烟，我明明还生着气，却又偏偏喜欢看你抽烟的样子。”

&esp;&esp;“我以前有时间就会看书、练字，现在看着看着就会想起你，想起你带我骑车，你把我摁在墙上接吻，写着写着也发现全都是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