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疼死你算了，免得你这兔崽子把我头发都愁白了……&rdo;惨叫声伴随著恨疼不成钢的声音从房子里不断地传了出去，轻风在外面慢慢地吹，把声音也渐渐一点一滴吹散了……有道是，这人间，有几家欢乐就有几家愁。

上车回城，宋杰宁坐进去要系安全带时，一直不见的小小跑了过来，小家夥跑得气喘吁吁的，他刚和其它哥哥姐姐玩泥巴回来，还好赶上了他以後要当他爸爸的人离开，他飞快地跑到了车前，从送人的桑阿公和桑阿奶胳膊底下钻到了打开了的车门边，从驾驶座这边见到了坐在另一边的宋杰宁，眼睛都亮了，咬著小红唇一脸天真地看著宋杰宁。

宋杰宁一见，忍不住开口：&ldo;小小过来了啊？叔叔要走了，下次带你去玩。

&rdo;&ldo;下次吗？&rdo;见宋杰宁开了口，有些怕生的小小笑了，这时他的桑奶奶握住了他的小手，他也没那麽害怕了，鼓起勇气说：&ldo;杰宁爸爸，你下次带我回去，我就可以去念幼儿园了吗？&rdo;&ldo;啊？&rdo;宋杰宁完全差愣，被冷不丁的称谓给吓得呆住了。

他&ldo;啊&rdo;了一声，小小却满脸失望，&ldo;不可以吗？我已经四岁了，可以念书了，果果哥哥他三岁的时候就念了。

&rdo;一时之间，宋杰宁不知道说什麽才好，这时搬了东西过来，要上驾驶座的贺卫韬过来听到解围：&ldo;当然可以念了，只是这个学期不可以了，我们下个学期再说好不好？小小？&rdo;小小一看他，眼睛都亮了，问：&ldo;叔叔，那以後我也要叫你爸爸了吗？&rdo;贺卫韬笑，没有说话，摸了摸他的头发。

小小最终被他的父母带著离开车边，离开後，他被老人抱在怀里不断朝他们挥手。

宋杰宁觉得他真的挺可爱，有著小孩子该有的一切优点，真挚，诚实，羞涩，礼貌，大方……小孩可以说得出来的优点，小小都有。

宋杰宁疲倦地靠在椅背上，完全不知道该有什麽才好，他也没去看贺卫韬，只是看著不断从眼前过去的风景，不知道该如何决择才好。

是去拥有，还是，该到了转身而走的时间了。

回去後，宋杰宁要回自己的家，贺卫韬要帮他搬水果上楼时他拒绝了。

贺卫韬沈默，宋杰宁没有说更多，只是说：&ldo;我想好好睡一觉。

&rdo;在贺家几天，每天晚上他都没有想什麽，只是睡不著，人的思绪纷纷扰扰的，他也没去理清条绪，而现在他需要几天，一个人好好去想清楚。

贺卫韬见宋杰宁不看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嘴里还是温和地说：&ldo;好好睡吧，这几天我就不过来了，你有事打我电话，还有要记得按时吃饭。

&rdo;宋杰宁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见他没话再说，就转身回去了。

贺卫韬曾当过两年兵，以前的班长现在退伍了过来找他喝酒，他放下手头的事去火车站接了他。

一见到他，以往那个豪爽的班长性格丝毫没变，并没有因退伍减少身上那飒爽的英姿，口气也依然跟以前那样熟敛：&ldo;你小子结婚没？媳妇呢？&rdo;贺卫韬笑，没回答，领他上车。

车上班长若有所思，&ldo;没结呢？&rdo;&ldo;老班，你呢？&rdo;贺卫韬给他递烟，笑问。

班长立马闭嘴，摸摸头，嘿嘿笑两声，随即觉得贺卫韬没大没小，又拍了贺卫韬两个背，拍得贺卫韬闷笑不已。

&ldo;你不是以前喜欢一个的吗？怎麽不结？没追上？&rdo;班长退完伍，没什麽别的人生爱好了，现在见一个他以前带过的兵就问人家结婚生儿子了没有，要是结了，生了，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他也就不担心了。

&ldo;正追著……&rdo;贺卫韬从後面拿了他们班长以前喜欢的酱板鸭让他啃，开著烟的车的他有条不紊地回答。

&ldo;还在追？&rdo;班长咋舌，&ldo;这都几年了，那姑娘就这麽难搞定？&rdo;贺卫韬呵呵一笑，沈默了几秒，坦白，&ldo;哪是姑娘，就一男青年。

&rdo;班长一听，到嘴的酱板鸭砸到了腿上，过了一会，&ldo;啧&rdo;了一声，转头看他说：&ldo;以前没看出来啊……&rdo;&ldo;呵……&rdo;贺卫韬轻笑，笑而不语。

贺卫韬是他带过的话最少，人最好，脾气最好的兵，没想到喜欢男人，班长又瞄了瞄他，怎麽看他都觉得怎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