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谭颂一早就起来了，但没想到程舟聿比她起的更早。

见她肿着眼睛出来，他心里不觉一软，低眸走上前带着歉意解释道：“昨晚我失去理智说出的那些混账话，你别当真，我不是那个意思。”

谭颂闻言没有丝毫反应，径直越过他走进厨房。

操作台上摆着她最喜欢的广式蒸凤爪，水晶虾饺和肠粉。

北方的正月初二大部分店铺都闭门回家过年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买来的这些广式早茶。

程舟聿低沉干净的嗓音从身后响起，“买的早有些冷了，我来热一下。”

谭颂让开地方，转身出去回房间了。

没一会儿，便听见他敲了两下房门，“阿颂，出来吃饭了。”

她打开门走出去，那些冷掉的食物又重新热气腾腾地被摆放在餐桌上。

她坐下夹起一个虾饺放进嘴里，胃口不由得到极大的满足，心情都不觉跟着好了些。

程舟聿这是抓着她贪吃的特点，之前大多数闹别扭搞冷战的时候，也是想尽办法先俘获她的胃。

他看着她大快朵颐，放下筷子声音染笑：“慢点吃，哥哥那份也给你。”

谭颂不出好气地说：“不需要。”

他看着她紧皱的眉心慢慢舒展些，轻声探问她：“还生我气呢？”

谭颂一边吃一边阴阳怪气的说：“你说的对，我这样的人任谁都可以亲我，反正我也不会反抗。”

他低眸忙说道：“那全是我一时犯混说出的气话，不能当真的。”

谭颂放下筷子，忽而平静认真地说道：“其实那天回来路上，我犹豫过要不要和你说这事。

但一想他也要回去了，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多，我不想把关系搞得很僵，结局闹得很难看。”

程舟聿静静的听她说着，默了片刻走到她身边，弯身捧起她的脸，盯着她：“我知道你的纠结，但这些你可以和我说，我可以理解的。”

谭颂闻言噗嗤一笑：“你忘了我高三时，跟你说过有人追我，然后你把人家吓得转学了？”

高三上学期那时，隔壁班有个男生经常给谭颂写情书送零食，而且都是趁她不在班里的时候，偷偷放进她桌子里。

后来有一天他鼓起勇气与她告白，不料拒绝后的第三天人就消失了，后来才听说转学了。

但是都高三了，怎么可能会突然转学呢。

她记起来，她和程舟聿说过有人向她告白的事情，她回家问他，他竟还大方承认：“是啊，都高三了自己不好好学习，还打扰别人，不让他转走等啥呢。”

谭颂想了想，扬着下巴又道：“人家那时只是送点零食和情书，话都没和我说过几句，你就让人转学。

这我要和你说，你不得把他腿打折了。”

程舟聿被她问得失笑出声：“讲的我和地痞流氓似的，现在是法治社会，哪能随便动粗。”

她端起马克杯起身，坐进沙发里，上下打量他两眼，“衣冠禽兽和地痞流氓还是有点区别的。”

故意停顿下，又说：“不过那点区别也可以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