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往后,她只叫他每日基本功后,将云手、云环各练上十数次。这人每日练到废寝忘食,险叫人以为此人莫不是转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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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也不过才十来日功夫,此人练功便渐渐浮皮潦草起来。
&esp;&esp;有过七八天,终于耐不住性子。叶玉棠前脚出门,便跟被人抽了筋剥了皮似的,瘫在卧佛像边晒着太阳打盹。见叶玉棠打水回来,立刻又正了形,有模有样的马步出拳,远远儿的、故作乖巧的将她叫住,“棠儿——”
&esp;&esp;叶玉棠不搭理他,径直将两桶水挑进屋里,倒进厨房大水缸里。
&esp;&esp;他长手长脚大高个,屁颠儿屁颠儿跟上来,垂着脑袋问她:“棠儿,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学武功招式啊?”
&esp;&esp;她眼瞅着大水缸里还没过半,一手拎着两只水桶走回后院,又寻了两只水桶出来,道,“今日同我去打水。”
&esp;&esp;他抓抓脑袋,不明所以,“哦。”
&esp;&esp;她单拎着两只水桶,打后院出了门去。
&esp;&esp;长孙茂两手拎桶,跟了上来。
&esp;&esp;她步子轻捷,看着不快,实则极少有人能跟得上。
&esp;&esp;长孙茂碍于脸面,不肯开口叫她等等自己,在后头一路小跑,看着很是好玩。
&esp;&esp;七拐八绕,到了石门泉打好水,又轻车熟路,沿梯道上山返回。
&esp;&esp;上山途中,长孙茂累的手酸腿痛,摇摇晃晃,走几步歇几下;而她在前头脚步轻快,走上一段儿梯道,回头见不着他,还能停下来等他一阵。
&esp;&esp;待回到寺里,他命都去了快半条,靠着莲花石柱,说不出话来。
&esp;&esp;叶玉棠不声不响将他脚边洒了一半的两桶水拎进厨房,倒空了又搁回他脚边;接着将自己满满水桶倾进水缸,拾起两只扁担,扛在肩头,立在屋檐底下仰视他,问,“继续?”
&esp;&esp;长孙茂道,“还……还来?”
&esp;&esp;她道,“不然你以为,两京公子哥夜夜都能洗上的热水澡哪儿来的?”
&esp;&esp;他哑然。
&esp;&esp;她道,“歇好了,告诉我一声。”
&esp;&esp;长孙茂脸都快没了,只道,“歇好了。”
&esp;&esp;她也不多话,一低头,将两只空木桶系在绳上,给他挂在肩头,方才系自己那两只。
&esp;&esp;随后,两人扛着晃晃荡荡的空桶,一前一后打后院出了琉璃寺去。
&esp;&esp;这回打好水上山的路上,长孙茂始终牢牢跟在她身后,竟没落下过几回。
&esp;&esp;叶玉棠看在眼里,回头问他,“较之方才空手拎桶,你觉得如何?”
&esp;&esp;长孙茂道,“轻松多了。”
&esp;&esp;她这才道,“你既提出想学武功,学武功之前,得先明白武器是什么。”
&esp;&esp;他低头去看绳下满满两桶水,一点就透道,“人力有限,武器则是事半功倍。”
&esp;&esp;她道,“对。武器,可以使武力效用更大化。同理,内力也是一种武器。一个力士,加上一件称手兵器,倘若他还有应运自如的充沛内力,则可以称之为什么?”
&esp;&esp;长孙茂道:“高手!”
&esp;&esp;叶玉棠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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