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拥有卓越肌肉力量的手臂在他后背更用力地收紧，一只横在腰后，一只箍着他背，渐渐地，形成一个密不可分骨肉相贴连心跳都连成一片的拥抱。

&esp;&esp;“你都不问我是什么事。”

柯屿叹息般地说，声音有点闷。

&esp;&esp;商陆顿了顿，“不想听你撒谎，也不想看你为难拒绝我的样子。”

&esp;&esp;他知道柯屿不想说，他不是扭捏作态的个性，想说能说的话，在这场对话的一开始便说了。

&esp;&esp;柯屿心里泛起柔软细密的疼，为商陆的敏锐，也为商陆全然的尊重和信任。

他的前半段人生短短三十载而已便总是天翻地覆，一会儿委入尘埃，一会儿又被捧上云端，一会儿千疮百孔泥沼身陷，一会儿又跌入另一个艳丽的噩梦。

好的，坏的，都那么不可思议。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这么好的人，爱上了这么糟糕的自己。

&esp;&esp;“谁说我会为难？”

他煞风景地说，“说不定我拒绝得特别干脆。”

&esp;&esp;商陆拿他无可奈何，笑了一声哄他：“听上去更难过了。”

&esp;&esp;盛果儿送他回公寓，感慨道：“这个买主好好哦，全款买了房子又不着急赶人走，还让你继续住着——这就是明星待遇吗？”

&esp;&esp;柯屿没听到，凝神看着手机里麦安言整理发过来的片约和未到期的代言合同。

到楼下，他让盛果儿把车开走，上楼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动作细致而从容不迫。

滚烫的热水从头顶冲刷而下，流过蛰伏在他后背的曲曲绕绕的瘢痕，刺起酥麻的氧意。

&esp;&esp;他

&esp;&esp;他说完这句话，偌大的庭院和别墅陷入了更深的死寂。

&esp;&esp;柯屿深邃幽冷的黑眸里一丝动容也没有，只是轻而嘲弄地问：“凭什么呢？”

&esp;&esp;“就凭你对我的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凭你对我有兴致了就一整晚不停的鞭打，凭你把我吊起来绑起来的凌辱，还是还是凭你一柜子折磨我的工具？”

&esp;&esp;汤野的眼中显出破碎的焦躁，这焦躁令他的目光失去了焦距，他空洞而烦躁地动着苍白的嘴唇：“我说过了性癖不是我能控制的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你不要那么倔强，不要、不要反抗得那么激烈，我会好好对你我也会不舍得打你！

你只要软一点，对我脾气性子软一点点……我就不会这样打你，我会让你舒服会好好陪你……”

&esp;&esp;“你以前的那些情人，他们对你不软吗？他们去哪里了？”

&esp;&esp;汤野脸色一变，顿了一顿：“谁告诉你的？是不是阿州？是不是阿州告诉的你？！”

&esp;&esp;“重要吗？你的那些情人，是死了还是残废了疯了，你还记得吗？如果我对你软一点，一年，两年，还是三年玩厌？是悄无声息地消失，还是像你说的把我送给别人继续玩？”

&esp;&esp;“我不会！”

汤野咬着牙齿，从齿缝里挤出这些字：“不要把自己和那些人相提并论——你跟他们不一样，你跟他们不一样。”

&esp;&esp;“是吗。”

柯屿牵动破裂的唇角，给了他一个破碎的笑容，“……我跟你那些金丝雀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esp;&esp;“不一样，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