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盛楹有点难堪，睫毛颤了颤，不敢看他，低声说：“对不起。”

&esp;&esp;沈砚舟垂下睫毛，语气听不出情绪：“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esp;&esp;盛楹咬了下唇，那点所剩不多的自尊支撑着她，不想让自己表现得那么狼狈。

&esp;&esp;她努力用轻松的语气说：“不好意思，我父亲就是这么糟糕……不，他比刚才看到的还要糟糕一万倍。

我应该在结婚前告诉你的，但是我忘了。”

&esp;&esp;沈砚舟轻声问：“上次是他么？”

&esp;&esp;盛楹知道他问的是那一巴掌，记忆涌入脑海，当众被扇了一巴掌，众目睽睽下的不堪再次浮现。

&esp;&esp;她喉咙干涩地滚了滚，脸羞耻地发烫，忍住躲藏的冲动，点头。

&esp;&esp;沈砚舟看着她，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对不起。”

&esp;&esp;盛楹愣了一下，抬起眼，露出那双泛红的眼眸，怀疑自己听错了，呆呆问：“你在跟我说对不起吗？”

&esp;&esp;沈砚舟嗯了声。

&esp;&esp;没否认。

&esp;&esp;盛楹不明白：“为什么？”

&esp;&esp;沈砚舟看入她的眼睛，神色认真，平时的玩世不恭通通敛下，语气比初阳都温柔：“是我来迟了。”

&esp;&esp;没能保护你。

&esp;&esp;

&esp;&esp;盛楹怔怔地看着他，也看见漆黑瞳孔里自己小小的倒影。

&esp;&esp;很轻地眨了下眼睛，在这个瞬间，因为胆怯，甚至不敢过深地揣测这句话的意思。

&esp;&esp;可是心还是漏了一拍，鼻尖却更酸了，委屈再次浮上来。

&esp;&esp;她下意识偏开视线，顿了顿，结结巴巴说：“没、没有，刚刚好。

如、如果没有你，爷爷也不会愿意做手术。”

&esp;&esp;沈砚舟看着她，小姑娘声音甜软含糊，巴掌大的小脸，神情羞赧，飞快扫了他一眼，垂下睫毛。

&esp;&esp;“总之，谢谢你。”

&esp;&esp;沈砚舟一顿。

&esp;&esp;慢吞吞地收回了手，勾了下嘴角，懒洋洋说：“迟是迟了点，不过还好赶上了。”

&esp;&esp;这句话应该说的是手术吧。

&esp;&esp;盛楹赞同，点了点头。

&esp;&esp;吱呀一声，手术室门开了。

&esp;&esp;盛楹立刻坐直身体，视线循着声音看过去。

&esp;&esp;有个护士脚步匆匆从里面走出来，小跑着往前，没有看他们一眼，很快又拿了什么东西，飞快回到了手术室里。

&esp;&esp;看着手术室门再度紧闭，盛楹抿了抿唇，心头不安压着她，愣了会儿，沮丧地靠回了椅背上。

&esp;&esp;等待时间漫长，一直到中午一点，手术室里还是没有传来半点消息。

&esp;&esp;盛伟是去抽烟，抽完回来了。

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玩游戏，刷视频，声音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