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顾深问:“夫子常带陈草雨玩儿吗？”

&esp;&esp;阿鸿攥着衣角，目光左右瞟动，点了点头。

&esp;&esp;“他常带草雨回家去吗？”

&esp;&esp;这一次阿鸿重重地点了头，说:“带她家去，给她新衣裳，给她吃食。”

&esp;&esp;“只给草雨？”

&esp;&esp;阿鸿吸气，露出恼怒的神色，揪紧衣角喊道:“只给她！

还给她念诗听。”

阿鸿将衣角拧得皱巴，“夫子让她坐在腿上。”

&esp;&esp;“坐腿上。”

下属温声说，“他待草雨……举止亲昵？”

&esp;&esp;“他亲她的脸。”

阿鸿越讲越亢奋，“脱她的衣裳。

我见着，见着他摸她……”

&esp;&esp;周围众人一并吸气，唯独顾深紧盯着阿鸿的眼睛。

&esp;&esp;众人的神色给了阿鸿鼓舞，他逐渐松开攥着衣角的手，手舞足蹈地说:“夫子还藏了她的衣裳，藏了许多！”

&esp;&esp;“陈家人没察觉吗？”

下属愕然地问。

&esp;&esp;“陈二叔。”

阿鸿来不及吞咽口水，哽了一下，迫不及待地说，“陈二叔讨厌夫子，让夫子滚，可是夫子不滚。

陈二叔说夫子是坏人！

他们打起来，在院子里。

夫子被打、打进水缸里。”

&esp;&esp;下属飞快地看顾深一眼，问:“何时的事情？”

&esp;&esp;阿鸿说:“上次，上次夫子给小贱人买了糕。”

&esp;&esp;“这小鬼讲话颠三倒四。”

苍霁趴净霖耳边，“也算数吗？”

&esp;&esp;“如都对的上，便算数。”

净霖被他哈的微痒，肩头不明显地偏了偏。

&esp;&esp;“那也太亏了。”

苍霁说，“每个人的话都真假难辨。”

&esp;&esp;底下的阿鸿还在断续地回忆，说到“血像河一样流过来”

的时候，顾深也终于变了神色。

&esp;&esp;“你如何看见的？”

顾深说，“深更半夜，你也不睡觉吗？”

&esp;&esp;阿鸿鼻涕泡顶出来，他擦回去，又开始张望，听见祖母在外边叫骂，才说:“小贱人挨打了，她叫起来，吵醒祖母。

祖母出去看，叫我，叫我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