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嗯。

言斐轻轻地拍了拍小巴的肩膀，微微颔首示意小巴自己明白，转身对赵康言道：赵公子，钟会曾对晋灵公言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esp;&esp;小巴早年讨生活是犯过错，但打从他进我鹤颐楼那天起便一直循规蹈矩，不曾行差踏错

&esp;&esp;言及此处，他上前一步，朗声道：小巴是我弟弟，他不是小偷。

&esp;&esp;这一句与其说是讲给赵康听，更像说给在场的每一位明白。

&esp;&esp;呵，弟弟？赵康轻蔑一笑，你叫他什么？小巴？你这弟弟可有姓名？当年捡他回去的老偷儿要他装哑巴讨钱，街上的人都叫他一声小哑巴，你到今天不也是这么喊？

&esp;&esp;言少爷，据我所知，言老爷子为了能送你进官办的豫麟书院，可是没少下功夫。

赵康拽了拽衣襟，昂着头，几乎是用下巴对言斐道：那不知你这没名没姓的便宜弟弟，可要同你一道入学啊？

&esp;&esp;我

&esp;&esp;言斐正欲分辨，却被一个富态的中年男人拦了下来，斐儿，退下。

&esp;&esp;他闻言回头，只得恭恭敬敬地行礼，张口唤了声

&esp;&esp;父亲。

&esp;&esp;言诚理适才办完事回来，甫一进门便看到这般景象，赶紧招了几个伙计打听了一番，急忙赶来圆场。

&esp;&esp;犬子无状，还望赵公子大人大量，莫要跟一个孩子计较才好。

言诚理赔笑道：今儿这一顿，言某人请了，算是给赵公子赔个不是。

&esp;&esp;赶明儿个叫人照着赵公子今日沾湿的衣裳裁身一模一样的，等做得了，言某定亲自送到府上向赵公子赔罪，您看可好？

&esp;&esp;父亲！

言斐站在言诚理身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今日明明就

&esp;&esp;住口言诚理呵道：什么时辰了，你还在这做什么？退下！

&esp;&esp;说罢，他转身对几个伙计说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带少爷下去歇息。

&esp;&esp;身边几个伙计恭恭敬敬地应了，言斐不甘心地瞪了赵康一眼，终于还是一咬牙一跺脚，拽着小巴退了下去。

&esp;&esp;闹剧散场。

&esp;&esp;戚景思不露声色地对着言斐的背影看了整场，终于在言斐转身离开的那个不甘的背影里冷下脸来。

&esp;&esp;他突然觉得自己凄风萧雪

&esp;&esp;鹤颐楼后院的一间小厢房，本是放置杂物的储物间，自从言斐从街上捡回了小巴，便收拾出来成了小巴睡觉的地方。

&esp;&esp;厢房内，言斐正给小巴虎口处的烫伤抹药，他就着烛火勾着头，眼睛几乎要杵到那几个铮亮的水泡上。

&esp;&esp;还疼吗？言斐问道。

&esp;&esp;小巴摇头。

&esp;&esp;那样烫的一壶酒倒在手上，怎会不疼？言斐言语里的怒气显未散尽，却又找不到地方发泄，你现在也不装哑巴了，怎还是不知道吱声？若非被我撞见，你还傻乎乎地在外面端盘子！

&esp;&esp;言老爷管我吃住，还付我工钱我自是该勤快些干活的。

&esp;&esp;小巴只比言斐小两岁，却矮小单薄的很；此刻他缩着脖子低着头，瑟瑟缩缩地答话，看着倒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孩子正在听长辈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