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戚麟歪着头听完，摇了摇头道：“唱歌和台词的发音不是一样的。”

&esp;&esp;一个要掌握横膈膜发音，一个要熟练气泡音。

&esp;&esp;他自然的牵起他的手，让他也坐在了琴凳的一侧，随手揉了揉江绝的脸，温热的指腹贴在他的喉结上方。

&esp;&esp;“放松……就像打哈欠那样，”

戚麟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温柔，耐心的如同哄小孩睡觉一样：“气流走到这里时发出断续的低音，就好像漱口那样。”

&esp;&esp;“气流共鸣的位置是从后咽壁上升到鼻咽和头腔，”

他另一只手用手势引导着江绝转换着气流和声带的振幅：“跟我一起唱，『记忆终究——成为我的囚牢』，很好，升八度——”

&esp;&esp;两个人默契的和着琴声一起升调，交错的声音犹如两只夜莺在林间穿梭。

&esp;&esp;“『可你不再回首&esp;我们是否早已错过——』”

&esp;&esp;“不要抽气，也不要一口气梗在喉头唱完全程，喉头保持放松，继续——”

&esp;&esp;从高潮处的唱法，到低音部分的回旋与抒情，每一段的唱法都被细致又清晰的教了一遍。

&esp;&esp;他教江绝的方式，完全是从当初江绝教自己时的模式学来的。

&esp;&esp;拆分有难度的地方，一个小段一个小段的过，把难点和重点整理到笔记上，做类似的同步练习。

&esp;&esp;就连引导气流和胸腔的手势也一模一样。

&esp;&esp;江绝的专注度简直令他感到惊喜。

&esp;&esp;没有任何一句多余的废话和忸怩，他唱歌哪怕会找不到音准，哪怕一直在犯新手都会犯的错误，可学习的投入程度和领悟速度也明显的让人颇有成就感。

&esp;&esp;他们仅仅只有一个晚上，到了明天，一个要加紧舞蹈声乐的排列准备进组，另一个要回大学里疯狂补课补作业。

&esp;&esp;时间从晚上八点，走到了凌晨一点，又走到了凌晨四点。

&esp;&esp;他们在乐器房完成了一整段歌的所有细节处理，又直接去了录音室把deo的混音和阿卡贝拉也处理搞定，母带都做出来了一份。

&esp;&esp;等两个人终于关了电脑决定休息的时候，天空都已经微微发白了。

&esp;&esp;“也许我们可以去吃个早餐。”

戚麟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道：“我家公司的蛋卷特别特别好吃。”

&esp;&esp;江绝还在看那份曲谱上红黑夹杂的标记和重点解释，有几分不确定：“我有点担心魏导会不会收这样的改编。”

&esp;&esp;有几个地方的旋律的变奏和改写太明显了，虽然确实非常好听，但——

&esp;&esp;“你只用告诉他，这一份deo的作者是戚麟。”

&esp;&esp;少年扬起了笑容。

&esp;&esp;“没有人能拒绝这两个字。”

&esp;&esp;

&esp;&esp;在偶像和学生等身份之间来回切换，确实有些像灰姑娘或者超人。

&esp;&esp;昨天还西装革履的站在镁光灯前面带微笑的接受采访，今天又换上了日常装束泡在图书馆里翻资料赶作业，每天睡醒的第一件事是检查手机里助理发来的日程表，确认今天是呆在学校里还是去赶广告和通告。

&esp;&esp;不负秦老师的嘱托，在十一月之后戚麟的出勤率稳定了很多，但拍摄《人鱼歌》让他大概请假了二十天，再回来上表演课的时候都有些茫然。

&esp;&esp;还有两个星期就要迎来期末考试，但显然他不能花太多时间去排练熟悉小品，因为新专辑的创作和演唱会全都推上了日程，这两者的优先度显然是更高的。

&esp;&esp;晨功结束之后，学生们三四结伴离开，戚麟去超市里买了个冷冰冰的三明治，提前去表演课的教室里温书。

&esp;&esp;他在《人鱼歌》的剧组里虽然学到了很多，可是理论知识肯定落下了一大截。

&esp;&esp;没想到教室里已经有好几个学生都已经到了，而且全围在讲台附近。

&esp;&esp;秦以竹坐在旁边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手边依旧放着计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