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颜忍住眼泪，努力没在游千澈面前表现出异样。

她还是太心软了，无法对爱过的人说恨就恨。

展颜懊恼自己的不争气，也想着，婚姻已成，如果游千澈这辈子不造反，她也是可以将就着相敬如宾跟他过一生的。

她没法恨他，但也不会原谅他，还会提防他，这辈子，她不要再爱上他了。

现在她关心他，是想感化他。

她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江山百姓。

展颜说服了自己，去旁边净了手，用酒浸湿一个干净的棉球，小心地拭擦掉伤口上早已凝固的膏药，她仔细地凑近，哪怕伤口上的旧膏药不多，她也要一点一点清理掉，动作十分轻柔细致。

不管前生今世，她都没有做过伺候人的活，处理伤口更是第一次，所以格外谨慎，速度也格外的慢。

“有些地方开始结痂了，如果不小心弄疼你了，要告诉我。”

她说话的时候，呼吸轻轻扑打在游千澈的伤口上。

不知是因为伤口结痂，还是酒与肌肤接触产生的灼热感，那些地方酥酥麻麻地痒起来，游千澈身体动了动。

展颜察觉到了，忙问：“是我弄疼你了吗？”

游千澈忍住背上的酥痒，微微侧过头来：“没事，不疼……”

“臣只是觉得，让殿下屈尊为臣上药，实在大不敬。”

展颜好不容易把他背上的伤口清理干净，冷不防听到这句，也不知他是真客套还是假客套。

“驸马不必见外，你我是夫妻。”

她也客套地回答了一句，话语间，她的呼吸就像一根细细的羽毛，轻柔地在他背上搔动。

游千澈喉结微微动了动，深呼吸。

她用干爽的棉球沾了一点膏药，涂在伤口上，然而膏药粘稠难化。

“淮山都是直接用手的。”

游千澈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心里已经在求她了，求她不要那么轻柔，太撩人了，还不如让他痛。

展颜闻言，便用指尖慢慢晕开已经涂上的膏药，微凉的膏药触碰到他的肌肤，很快就被她柔滑温热的指尖晕开、融化。

游千澈心头一颤，荡漾了一片滚烫的悸动，连耳根都微微发烫了。

他错了，她不是淮山，上手也不行的。

游千澈强忍着不耐，任凭她在背上“为所欲为”

，脑子里无可救药地浮现出那些梦境。

“殿下！”

他终于忍不住了，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这样上药，比上刑还要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