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面之词。”

&esp;&esp;“哦？”

我走进他两步，看着他阴云密布的眼睛：“那你觉得，侯爷是信姬玉公子还是信你？你敢赌么，你输的起么？”

&esp;&esp;我们之间一时静默，空荡荡的走廊上悄无声息，他早已不是那明亮天真的少年郎样子，深沉得可怕。

若是子蔻见了这样的梓宸，怕是会十分难过。

&esp;&esp;“你想要什么？”

他终于开口：“不去向侯爷揭露而是跟我谈判，你想做什么？”

&esp;&esp;“对于我和公子来说谁是真正的内奸并不重要，只要能成事就是好的。

我们没有当场扣下你人赃俱获也是表示诚意，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

&esp;&esp;我看着梓宸，微微一笑。

&esp;&esp;子蔻得知了梓宸的真实身份之后果然很难过，她趴在床上哭了许久，抽抽搭搭地差点没喘上气来，我坐在床边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esp;&esp;她其实和梓宸也没说过几句话，完全凭着一种幻想中的美好对他怀有憧憬。

夏菀同我说子蔻常常如此，容易陷入单方面的喜爱但是也很快忘却。

过不了多久她可能连梓宸是谁都不记得了。

&esp;&esp;这样的孩子，也不知是多情还是无情——夏菀这么说过。

&esp;&esp;“所以梓宸答应了吗？”

她一边抽着鼻子一边问。

&esp;&esp;她终于接受了梓宸是侯爷情人的事实，开始问下面的事情。

&esp;&esp;我拍着她的背，慢慢说道：“他没有别的选择。”

&esp;&esp;“那他也不是很忠于丞相。”

&esp;&esp;“他自幼隐瞒身份入候府，对相府谈不上有多少感情。

他没有背叛丞相一来是因为他的家人还在丞相手里，二来是他太喜欢侯爷了。”

&esp;&esp;子蔻抬起朦胧的泪眼，疑惑地看着我：“他喜欢侯爷？那他还一直做奸细，早点坦白就是了。”

&esp;&esp;我拍拍她的脑袋，笑着说：“不然。”

&esp;&esp;这也是梓宸的悲哀之处。

&esp;&esp;若他对项少涯没有爱意，早些对项少涯坦白，以项少涯的气度再加上他对项少涯的救命之恩，项少涯很可能会帮他救出他的家人，同时不计前嫌依然留他在身边。

&esp;&esp;可惜他喜欢项少涯，越是亲密的关系里越容不得欺骗和隐瞒。

他骗过项少涯，现在若是坦白就算留下性命，也不可能继续做项少涯的情人。

&esp;&esp;他不舍得失去项少涯，这是梓宸的死局。

他越是不敢坦白就要为丞相做更多的事情，逐渐积累的欺骗更让他难以启齿。

&esp;&esp;抓荷心之前我对姬玉说了对梓宸的调查，姬玉便决定顺水推舟先把荷心推出去，再去威逼利诱梓宸。

&esp;&esp;那时他悠悠笑道：“细作多疑，若想他相助，必得给出最能打动他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