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声音带着懒懒的哑：“你想听什么？”

&esp;&esp;“那算了。”

她动作不太轻地放下腿，大动静翻身：“睡觉去。”

&esp;&esp;可脚尖没等碰到地板，郭尉扭身坐起来，拉住她手腕。

他半弓着脊背，单腿微曲，原本就不太明亮的光线更让他遮住大半。

&esp;&esp;男人表情不甚清晰，眼里的光却能直射过来。

&esp;&esp;“疼么？”

他很久才问。

&esp;&esp;苏颖努了下嘴：“你问哪里？”

&esp;&esp;“脸或者额头。”

&esp;&esp;“你不问倒还好，一问哪哪都疼了。”

她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esp;&esp;郭尉哼笑，又看她几秒，忽然倾身过来捏住她的下巴：“看看。”

&esp;&esp;这一声柔软很多，苏颖被迫昂着头，不禁抿了下唇。

&esp;&esp;她脸颊的淤青比下午时还严重，肿得老高，就像口腔里含了什么东西。

&esp;&esp;郭尉手背触上去，苏颖立即龇牙咧嘴：“嘶……疼……”

&esp;&esp;被她的叫声惊了下，他哭笑不得：“根本没碰到。”

&esp;&esp;“那也疼。”

&esp;&esp;过去很多年里，苏颖已经习惯不去用女人天生的柔弱博得男人怜爱，她无从判断自己行为里有多少装假成分，却知道郭尉很吃这一套。

他表情不再那样冷冰冰，目光柔和了，嘴角的弧度也渐渐提上去。

&esp;&esp;苏颖往他怀里凑：“不生气了吧。”

&esp;&esp;“难得你还知道。”

他想把她推远，没真推，随了她去。

&esp;&esp;安静待了会儿，郭尉才用一贯严肃的口吻说：“你今天处理事情的方法太幼稚。”

&esp;&esp;苏颖心说又开始了，使劲眨眨眼，努力打起精神。

&esp;&esp;“我没想到你会跟那种地痞无赖动手。”

郭尉冷声：“需要枪么？给你弄一把，直接把人脑袋爆了吧。”

&esp;&esp;苏颖心说能弄来算你有能耐。

不过只想想，没敢吭声。

&esp;&esp;郭尉：“拿着花瓶就敢往人身上扎，你和他有什么差别？还以为自己二十岁，混黑划地盘无恶不作，只懂硬碰硬黑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