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咬着筷子头，哭笑不得地盯着他。

也不早说……他低下头认真吃饺子。

童言很喜欢看他吃东西，吃相好看，可是又不是那种端着架子的吃法。

每次看他吃，都觉得自己烧的东西格外好吃。

两个人都饿得有些发慌，很快就吃完了，开始继续忙活着洗碗。

这种工程都是顾平生主打，童言最多是拿个干净的擦碗布，一个个擦干净水，整整齐齐码放在碗柜里。

忙活了半天，其实只是一起吃了晚饭，就要送她回家。

因为时间太晚，顾平生怕叫不到出租车，就自己开车送她回了家。

车听到楼下的时候，她忽然很舍不得，只是和他闲聊着，不愿意下车。

车里的空调很暖，他只穿了件衬衫，领口的两粒纽扣没有系，从她这个角度能透过领口看到刺青。

她从来没有仔仔细细看过他身上完整的图案，很好奇地指了指他的肩膀：&ldo;你的刺青，是从小臂到肩膀的，完整的图案是什么？&rdo;他顺着她的手指，低头看了看自己：&ldo;要把上衣都脱掉，才能看到全部。

&rdo;童言眨眨眼，又眨眨眼，脸红了。

她发誓她不是这个意思，绝对没有借机吃豆腐的意思……顾平生看出她的念头，轻弹了下她的额头：&ldo;小脑袋里在想什么？&rdo;她揉着额头，忽然就想到了顾平凡的话：&ldo;我在想，你好像一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rdo;&ldo;什么？&rdo;&ldo;你的ex，&rdo;她好奇的心思，绝对压过了吃醋的欲望，&ldo;你姐姐说，你以前的女朋友是个金发？美女？&rdo;他估计没料到她把话题转的这么快，似乎是回忆了会儿，才说：&ldo;好像是，不过是很久以前了。

&rdo;迄今为止，她除了学校的留学生和外教以外，还没怎么接触别的外国人，尤其是金发美女，真的是没见过。

她想象了下欧美电视剧里的场景，往顾平生身上套，却怎么想怎么别扭……&ldo;为什么是很久以前？&rdo;难道受过什么情伤？&ldo;她见我那个女朋友的时候，应该是高中，&rdo;他真的开始很认真交待起来，&ldo;那时候年轻，有几年的时间很喜欢女孩子，后来又忽然觉得这种事很麻烦，开始慢慢把兴趣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rdo;&ldo;高中啊？&rdo;童言默默计算了下，&ldo;真的很遥远了。

&rdo;难怪只想在一起（2）后来，他和奶奶在楼下谈了很久。

童言就在三楼过道的窗口，远远看着他们，虽然听不到话，却明白奶奶绝不会同意这段关系，可是他会说什么？会怎么说？她猜不到。

回到家的那段谈话，是她记忆中，家人第一次对她和顾平生的关系表态。

&ldo;读书的时候，很多学生对老师总会有一种特殊崇拜的感情，等到你走出校园，会发现他和普通人一样，并不适合你。

&rdo;奶奶以前虽然是小学老师，但因为职业的特殊，总能听到很多师生恋的事情。

大多就是女学生迷恋着男老师，到最后不仅影响学业，在整个学校的影响也很差，总之都是令人唏嘘的反面教材。

&ldo;他是你的老师，而且是授课教师，如果不是看出他是个不错的孩子。

我一定不会和他多说什么。

言言，教师这个职业，有很多的不能允许，师生之间……只能是师生。

&rdo;她始终没有说话。

从初一父母离婚开始，她就和奶奶住在一起，曾有那么两年的叛逆期，整日整日地在外边游荡不想读书，让老人家偷偷抹过很多眼泪。

后来她开始懂事了，曾下过决心，不再让唯一待自己掏心掏肺的亲人伤心。

所以，她不会反驳。

等到奶奶说要带她去天津亲戚家过寒假时，她才犹豫着问，要什么时候回来？奶奶去给她热了一碗粥，把筷子放在了碗上：&ldo;过完年，&rdo;一小碟泡菜放在粥碗旁，还细心地撒了些新鲜的香菜沫，&ldo;等到你开学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