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一刻，便愣了一下。

&esp;&esp;但紧接着就扬起了一抹更灿烂的笑意，完全像是看见了老熟人似的。

&esp;&esp;上一次，是在北京，在乘方的会议室，程白是面试他的三位创始合伙人之一，而他只是个努力争取留在乘方的小律师；这一次，到了上海，在证据交换庭，程白是被告方的委托代理人，而他已经有了成为她对手、跟她同台的资格。

&esp;&esp;他心里挺舒坦。

&esp;&esp;就是不知道，程白感受如何了。

&esp;&esp;俞承没有丝毫的怯场，笑容热络中，更透出几分挑衅的锋芒，竟然先打了招呼：“程大律，好久不见。”

&esp;&esp;俞承的气质，跟方让真的很像。

包括曾经在英国留学的经历都如出一辙，所以当初十级嘲讽

&esp;&esp;这种感觉像什么呢？

&esp;&esp;大约像是一只小蚂蚁，走到了一头大象的面前，自以为熟稔地跟大象打了个招呼，告诉它我们以前是见过的。

可大象垂着眼皮看了他一会儿，却迷茫地问：不好意思，你谁？

&esp;&esp;比起大象来，程白连“不好意思”

这四个字都省了！

&esp;&esp;一个“哦”

字，透出满满的自负与蔑视！

&esp;&esp;这种感觉真跟被人打了一巴掌没区别。

&esp;&esp;俞承没想到，三两年过去——

&esp;&esp;程白还是那个程白。

&esp;&esp;就算处境全然不如以前了，可给人的感觉竟然一点也没变。

当年能微微颦蹙着眉，翻过他简历后，凭借一个微不足道的问题，就否了他的面试，让他与如日中天阶段的乘方失之交臂；如今也能微微讶然地露出些许的迷茫，理所当然又十分不将人放在眼底的问他是谁。

&esp;&esp;果然在这种大par眼底……

&esp;&esp;小律师是真的什么都不算啊。

&esp;&esp;可今时真的不同往日了。

&esp;&esp;乘方注销。

&esp;&esp;方让走了。

&esp;&esp;程白好像也没有以前那么风光了。

&esp;&esp;这一瞬间，俞承真的很想要嘲讽，但又实在有违他素来的作风。

记恨程白一回事，风度又是另一回事。

&esp;&esp;所以在脸色铁青了半天之后，竟未发作。

&esp;&esp;面对程白这无论如何都会让人不爽的回问，他笑了一笑，虽然有些僵硬，但还算得上儒雅有礼：“不怪程律不记得，距离您当初面试刷掉我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有些年。

重新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俞承，原告方的代理人，尚正道律所的普通律师。”

&esp;&esp;“普通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