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负着手，暴躁地加快步伐。

&esp;&esp;“我恨我没用。

我恨我总是留不住任何人，从来……没有谁肯选择我。”

&esp;&esp;洞中其余人都不便轻举妄动。

洛冰河现在维持着心魔剑的供给，谁都不想他突然发难。

&esp;&esp;岳清源却道：“你的意思，是要他二选一？”

&esp;&esp;洛冰河顿住脚步，摇了摇头：“二选一？不。

这不是。”

&esp;&esp;“我知道，如果要选，师尊一定不会选我。

所以，只要没有选择就好了。”

&esp;&esp;洛冰河流露出一种奇异的兴奋，苍白的脸涌上一层潮红。

&esp;&esp;“所以这次我吸取了教训。

苍穹山派不存在就好了。

这样，师尊就只剩我了。”

&esp;&esp;无尘大师不忍卒听，合掌佛号不断，阿弥陀佛道：“洛施主，你魔怔了。”

&esp;&esp;洛冰河兀自大笑，无尘大师继续道：“没有选择的可能，固然也没有了放弃你的可能。

但沈峰主对你的所作所为，又怎会释怀？”

&esp;&esp;洛冰河柔声道：“师尊，清静峰没了，我可以再给你造一个。

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

我不奢求什么了。

你一不顺心，就可以打我，杀我，反正我死不了。

只要……只要你不离开我就好。”

&esp;&esp;他虔诚地说：“真的，我只有这一个愿望了。”

&esp;&esp;沈清秋喉咙干哑，口里发苦，说不出话来。

&esp;&esp;他终于确定，洛冰河已经神智不清了。

&esp;&esp;他瞳孔涣散，红色的涟漪时扩时缩，笑容扭曲，真真正正是一副彻底发疯、失去理智的模样。

心魔剑上紫光大盛，不知道他在控制这把剑，还是这把剑在控制他。

&esp;&esp;竹枝郎忽然道：“除了苍穹山派，这世上沈仙师在意的东西千千万，你是不是都要毁了才好？”

&esp;&esp;洛冰河莞尔道：“好啊？为什么不好！”

&esp;&esp;他一侧头，陡转阴鸷：“让他闭嘴！”

&esp;&esp;漠北君闻言，想了想，对准竹枝郎脸部打了一拳。

&esp;&esp;天琅君看着洛冰河，目光中悯色闪动，叹道：“……心魔剑已经侵蚀入脑。

他真的疯了。”

&esp;&esp;洛冰河微笑着点头：“对。

我是疯了。”

&esp;&esp;沈清秋听他亲口承认自己发疯，心脏一阵抽搐的闷痛。

&esp;&esp;他轻声道：“冰河，你先离开那把剑，离它站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