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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esp;&esp;而在这个过程中,顾臻是少数几个并不会特意来找季微白说话的人。

尤其他的座位还正好就在季微白旁边,所以这种冷淡就特别明显。

&esp;&esp;那时候季微白只以为这是个比较高傲或者内向的人,并没有十分在意。

但是后来邻桌久了,季微白发现顾臻其实并不高傲,相反还很温柔很有耐心。

至少给同一个人把一道题讲上三遍还丝毫也没有一点不耐烦的耐心,季微白自己是绝对没有的。

季微白有一次尝试性地向他借作业“作参考”

,顾臻也是很爽快地借了。

&esp;&esp;但是这样一个长得好看,成绩优秀,性格温和的人,在学校的人缘却和季微白差不多糟糕,这让一开始的季微白多少有些不解。

&esp;&esp;不过渐渐就明白了,因为相比起季微白,顾臻在学校的各种流言也并不少。

季微白听到的就有他家境不好,家里开一家寒酸的小杂货铺,放学时常常穿得像个民工似的灰扑扑地在店里帮忙之类的传言。

当然,光是这样并不足以让顾臻变得无人理会。

&esp;&esp;他之所以人缘不好,还因为他在课后或者假日几乎从来不跟同学出去一起玩。

初中时似乎就有流言,说顾臻性子非常傲气,看不起人。

还有人说他自恃过高,曾经有两个家境不错长得也不错的女孩子先后向他告过白,都被他很决绝地拒绝了。

&esp;&esp;因为这样多方面的原因,所以顾臻虽然长得好,却没什么女生愿意接近他。

&esp;&esp;或许是因为这样有距离感的人际关系让季微白觉得安心,又或者是因为同样的处境让季微白觉得有同类的感觉,两个人不知不觉就成了一般意义上的朋友。

&esp;&esp;偶尔打下招呼,一起去吃饭,偶尔讨论一下一般人会谈论的话题,比如作业,新闻和电视剧。

&esp;&esp;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季微白就喜欢上了顾臻。

&esp;&esp;这种喜欢很复杂,并不只是恋爱感情而已,而是一种介于友情和喜欢之间的情绪。

两个人在一起很愉快,会在意对方是不是不高兴,甚至于在意对方的身体健康……因为想要当一辈子的朋友,所以才会在乎对方好不好。

&esp;&esp;这样子的想法很奇怪,但却是季微白的真实感情。

&esp;&esp;那时顾臻午餐吃得很拮据,季微白心里知道他可以是零花钱太少,却又没敢直接说出来,怕伤害到他的自尊心,所以就胡搅蛮缠地吐槽顾臻是素食动物,或者戏称他是和尚,一再怂恿对方尝尝自己的午餐。

&esp;&esp;大部分时候顾臻都会倔着,不肯吃。

但是偶尔季微白卖蠢卖得在点子上,也会成功地让对方软化,喝上一口蛋羹或者夹两筷子肉食。

&esp;&esp;顾臻总是小心翼翼,尽可能克制着不显出嘴馋的样子。

但是季微白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就会心头柔软。

&esp;&esp;那时候,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样的感情,行为上却已经本能地开始靠近顾臻。

&esp;&esp;他想:就算暂时要分开,也得先让对方知道。

&esp;&esp;于是趁着顾深去wc的时候,季微白连一分一秒都没有浪费,就开口说道:“顾臻,我喜欢你。”

&esp;&esp;顾臻顿时愣住。

&esp;&esp;季微白可能是担心顾深一会儿就会回来,所以语速有些急促,很快地说道:“我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个很奇怪,但是高考前我怕影响你考试没敢说,而过个半年一年的我又怕会来不及。

我并不是要你现在就回复什么……我就是想要先告诉你。”

&esp;&esp;——叶书,我喜欢你。

&esp;&esp;季微白的声音明明近在一旁,却又遥远地好像穿透了某个时空障壁传来。

顾臻一时之间竟然无言。

&esp;&esp;——我不是想要你现在回答我,而是我看着你这么辛苦会觉得难过。

我知道你很厉害,跟班里的任何人都不一样,你什么都能忍耐,什么都扛得起来。

可是叶书,你偶尔……可以不那么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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