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突然，手机震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响起。

&esp;&esp;转身，去到阳台，烟味散尽，夜风送来几许清冽的味道。

&esp;&esp;“喂。”

&esp;&esp;“臭小子，长这么大不会叫人？！

部队待几年，最基本的礼貌也忘了？”

炮筒子一样，连轰带炸。

&esp;&esp;“有什么事，说。”

&esp;&esp;“我是你爷爷！”

咆哮乍起，伴随着拍桌的巨响。

&esp;&esp;陆征皱眉，“有事说事，没事的话，我挂了。”

&esp;&esp;“你敢？！”

&esp;&esp;通话切断。

&esp;&esp;“明天回来吃……喂？陆征？！

臭小子，还真挂——”

&esp;&esp;两手撑在桌沿，陆觉民气得直喘，精瘦的胸膛上下起伏，身上宽大的睡衣也跟着一晃一荡。

&esp;&esp;“大半夜不睡觉，怎么跑书房来了？”

温婉柔雅的嗓音，带着关切和担忧。

&esp;&esp;啪嗒——

&esp;&esp;灯光骤亮。

&esp;&esp;“谁又惹你生气了？”

上前，替他顺气，“当心血压……”

&esp;&esp;叹息逸出唇边，责怪的话，难掩关切。

&esp;&esp;陆觉民抬手一挥，老眼怒瞪：“一边儿待着去！”

&esp;&esp;妇人收手，把桌上的茶杯端给他，“你呀，活了大半辈子，咋还是这副臭德性？难怪阿征不待见你！”

&esp;&esp;“别跟我提那小白眼儿狼！

还不都是你作的妖！”

&esp;&esp;“嘶……老头子，说话凭良心！

你跟孙子闹，干嘛往我身上扯？”

&esp;&esp;“臭小子敢气我，还不是被你给惯出来的？！”

&esp;&esp;“哦，小时候你就没惯着？”

&esp;&esp;“……”

嘴角一动，没吱声儿。

&esp;&esp;“行了，阿征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气呢？”

&esp;&esp;“我看他要翻天！”

&esp;&esp;“以前他还在的部队的时候，你骂他没出息；现在照你的意思接手陆氏，你又嫌他太嚣张。

非得鸡蛋里面挑骨头，是吧？”

&esp;&esp;“嗬，看看，还在替你乖孙子说话！”

&esp;&esp;妇人眼波一横，“敢情那不是你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