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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立春之后阳气升发,三秀才着手带领徒弟司瑶与修名配制花咬之毒的解药,历经十四天精心熬制成七丸,又挑了一个艳阳高照之日开始为儇玉解毒。
小院房中,红华按照三秀的吩咐将安神香点燃,曾思也扶着儇玉回到床榻上,见司瑶端了碗热滚滚的药汤进来,三秀便又转向儇玉嘱咐道:
“解此毒需耗时七七四十九天,每隔七日服一丸,头三回药引会激起你体内花咬之毒的发作,但有解药在你无须担忧,只是得忍受些毒发后的虫咬之痛。”
“有你们,儇玉自是放心。”
儇玉抬眸看了一眼曾思与姐姐后又向三秀师徒笑道,她此生最信任的人与最爱的人皆在跟前,遂没有后顾之忧了。
“三秀先生,我妹妹眼下这副身子能否承受住那花咬之毒的发作?”
红华却仍旧一脸愁容问向三秀。
“有我三秀在你担心什么?行了,时辰差不多了,二位出去罢!
莫要在此碍手碍眼。”
三秀只睨了一眼红华后便露出几分不耐烦催促道。
“三...三秀先生....就...就让我....”
“是啊,就让我们留在妹妹身边吧,她毒发之时....”
“就算她毒发疼得满地打滚,你们也不能为她分担丝毫,只会在这里添乱。”
然曾思与红华的请求更令三秀横眉瞪眼起来,他们没法,只得忧心忡忡地走出房间。
“小路,你在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准放进来。”
随即三秀又转头冲候在门边的小路叮嘱道。
“是,师祖!”
小路应声便将房门关上。
房中安静下来,司瑶率先在儇玉的风池、肩井、合谷、委中、足三里等几处穴位施针,三秀则从一只木盒中拿出一粒豌豆大的药丸递到儇玉手中,让她就着那碗药汤服下。
药丸上的花香沁人心脾,然碗中的药引却极其难闻苦辣,儇玉紧蹙眉头硬逼着自己尽数服下,很快,她体内的花咬之毒受药引刺激开始发作,异香散出又伴随着四肢仿佛有成千上万的虫蚁钻咬,好在几处穴位被施了针缓解大半的痛楚,儇玉也尚能承受得住。
“再忍一忍。”
司瑶拿起帕子为儇玉擦拭脸上的汗珠,看着她强忍着痛的模样甚是心疼。
儇玉痛得浑身发颤说不出话来,但仍向司瑶露出一个笑容。
“好奇特的西域异香。”
从儇玉体内散发出的异香很快便弥漫在整个房中,三秀环顾四周也不禁暗自叹道:没想到这般迷人的异香竟藏在杀人于无形的毒药里。
“这么久了,怎么里头没有声响?”
等候在外头的红华焦急地来回徘徊,可过了一炷香屋内仍旧悄然无声,她担忧妹妹承受不住,正欲硬闯却被曾思拦住。
“红华姐,三...三秀先生在里面...儇玉不...不会有事,她定是强...强忍着痛不肯出声。”
曾思此时也早已急得满头大汗,他与儇玉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如何不知晓她是个什么性子,无论再痛她也会咬紧牙关强装镇定,就是不想让他们担心。
“妹妹!
儇玉!
你这傻丫头,痛了得大声喊出来!
这个时候还逞什么强啊!”
经曾思提醒,慌了神的红华这才反应过来,遂又冲紧闭的房门大喊起来。
“阿姐,我没事了,有三秀先生在,你们莫要担心。”
红华的喊声才落,儇玉一如既往平淡的声音便从屋里传了出来,此时许是在解药的发散下,她四肢的疼痛缓轻了不少,才有力气开口安抚外面的姐姐。
红华与曾思听到儇玉的声音这才长松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几分冷静。
“原来如此。”
随着药引失效,儇玉身上的疼痛也逐渐消失,三秀才替她搭起脉便一副恍然大悟欣喜笑道。
“师父,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