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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打过仗,站死了,在内战期间。
中国有非常丰富的历史,而你若将这些古迹全都保护起来,人们简直无处种田了。
政府对水下博物馆的建议还未做最后决定,不会看来很难同意。
这议题有时在重庆晚报上会有提及,而这份政府运营的报纸总是很小心,提到官员们也考虑另一方案,在大坝建好前,将铭文全部拓印下来。
对官员来说,这无疑乃是更实际的方案。
当地没有那么多资源去建一个水下的宫殿,而白鹤梁对涪陵的普通市民来说并没多大意义。
似乎,最大的可能乃是拓印下铭文,然后送去遥远某处的博物馆,而大水将永远淹没石梁。
专家们预计,在大坝完工的十年时间内,水库的淤泥和沙子将把石梁上1200年价值的铭文永远抹平。
(注:我在网上看近两年的报导,水下博物馆在施工,甚至也许已经完成了,如果报导无误的话。
)
保护石梁并不在当地人的优先考虑之中,这并不出奇,我更讶异于涪陵人似乎对大坝的其他议题也很消极,包括迁居移民的事儿。
除了下城区那儿会建一堤坝外,仍有数量庞大的人们会因新水库而迁移:河东区的居民,白山坪脚下的农民,还有住在插旗山低处的人们。
他们被称为移民,而有些人会被搬到我们校园后的新公寓去住。
这里原先是农田,而原先在这儿的农民,被征了田,给予的补偿乃是打了折扣的公寓房间,或者,也可以选择一份政府的工作,或一次性现金赔偿。
跟我聊的那些人拿到了六万元,而他们所有人的选择都是这个,现金——在涪陵这可是很多的钱了,一份很好的工作带来的年收入水平。
他们还被提供了一份七十元一个月的补助,就他们所关心的来说,这个赔偿安排算很美的了。
毕竟,在过去的十年里,有那么多的中国人离开乡下去寻找城里的工作,要想叫一个农民不做农民,实在不需要花很多钱。
每次我走过那在建的小区时,我见到小店里满满当当的前农民,玩麻将,抽奇声香烟,耐心等待那一天,当大水把他们的新邻居从河岸往高处赶。
有时会有报道说,移民们没有收到他们的补偿金,这经常都是源于腐败的官员们侵吞了资金,这种问题看起来在下游城市如万县尤其严重。
但即便在这种情形中,最普遍的反应也是相当安静的抱怨,而非公开的抗议。
实情乃是,大坝所造成的动荡,对外人来说看似巨大,然而对当地人却不算什么,想想当地的近代史便可知了。
在过去的五十年里,中国经历了解放战争,激进而且灾难性的大跃进,在1958到1961年,文革,以及改革开放。
涪陵和其他的江城还多了一项经历,它们曾是毛泽东三线工程的核心地段,在1960年代,对这地区的影响尤其巨大。
对这项工程的准备起始于1950年,当时毛泽东派邓小平去了西南考察,看看将上海的军事工业转移到四川以及贵州的可行性。
来自美国的核弹威胁触发了这一计划,因为毛泽东对中国高度集中的国防工业受美国打击的关切不断上升。
朝鲜战争使得工程提速了,最终,四分之三的中国核武器工厂被整合到了三线,同时迁来的还有一半以上的航空工业。
在哈里森赛里斯比的“新帝王们”
中描述到,“这好像将整个加州的高科技产业拎起来,整个转移到1880年代的蒙大拿的荒野中去。”
与此相比,将大江变为大湖看似小玩意儿了。
涪陵的经济很多都源于三线的工程,这使得当地人习惯了巨大的改变。
当地的海凌工厂,现在制造民用的内燃机,前身乃是上海迁移来的国防工厂。
几英里的上游处,是川东造船厂,在旧日里,乃是为核潜艇造零件的。
所有当地的长安牌出租车,都由重庆一家工厂所造,其先前的业务乃是制造军用枪支。
自从邓小平掌握权力后,三线的许多工厂都经历了类似的转变,在1980年代,这项目逐渐解体了。
随着中国与外国的关系迅速改善,来自美国的威胁看似不那么重要了(而且,无论如何,把工厂转移到涪陵这种地方,也根本提供不了多少的保护作用)。
三线工程对国民经济一直都是巨大的消耗;在有些年里,中国财政预算的一半都用在了这项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