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要去剪头发吗？其实，其实家里有台电动剃刀……”

&esp;&esp;“我想出去。”

付罗迦重复道。

&esp;&esp;“你爸爸说——”

&esp;&esp;“那就去跟他说啊！”

&esp;&esp;他在心里清楚自己不该这么说话。

不过“清楚”

或许也算是进步。

&esp;&esp;“咱们先吃药好不好……”

&esp;&esp;在药品不能自己保管以后他摔过一次桌子，然后就被默许加大剂量了——一开始他们把这种行为看成病症的一种。

然而他只是想安静更久。

&esp;&esp;他们很快就发现，这样其实对双方都有好处。

&esp;&esp;没过多久爸爸就赶回来了。

“现在可能是他的上班时间”

这个念头匆匆划过，却难以在付罗迦心里激起波澜。

&esp;&esp;他庆幸自己现在不会有尴尬的感觉——无论爸爸跟他说话时看起来有多不自然。

&esp;&esp;尽管不自然，又的确是一板一眼在履行义务。

这态度多多少少有些熟悉，但他懒于探究熟悉的来源了。

&esp;&esp;也就隔了一年多，这里的变化微乎其微。

楼道里各类辅导班的广告又糊满一整面墙，有学生在其间上上下下——这栋楼的高层住了个中学老师，在自己家开补习课。

&esp;&esp;“情况还是不好的话，办休学是有必要的。”

爸爸的目光在那些广告上停留了一会儿。

“关键是你的态度要积极一些……不要放任自己沉浸在那些病态的情绪和关系里边。”

&esp;&esp;对去哪儿剪头发爸爸倒是没有多问。

不用开车，步行拐过一道弯，街头工商银行后边的那个巷子里有家店面很小的理发店。

因为位置和过于朴素的装潢风格这里很是冷清，但胜在店员只有一个，而且还是个语言障碍者——爸爸一般不会直呼别人“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