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同学？”

他妈仰起头。

“哪个同学？”

&esp;&esp;“哎，是不是那个啊——我看到过的那个？”

外婆眯起眼，“那个瘦瘦高高的男生。”

&esp;&esp;“你怎么会见过他同学？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esp;&esp;付罗迦紧绷着脊背站了起来。

“……那我先去趟门诊，一会儿再来。”

&esp;&esp;“我在问你话——”

&esp;&esp;“我说了，”

他抬起手似乎要做出一个打断的手势，但是没能成型，看上去像在胸前画了一根滑稽的线条。

“我一会儿就回来。”

&esp;&esp;“你这边还有什么事吗？”

他又一次抢断了他妈的话头。

&esp;&esp;看得出这个病对人身体和意志上的消磨挺大，连他妈平生最大的倚仗——愤怒——都被蚀去了火候。

她的脸上居然只有些枯槁的不解与惊愕。

&esp;&esp;“你先休息。”

他说。

“……妈。”

&esp;&esp;这几天他也不是完全不清醒。

他脑子里不是没有自己的一些念头与想法，与此相反，他有很多——不过他有毅力想明白、想清楚的事只有一件。

&esp;&esp;他找到许之枔的时候许之枔坐在医院门诊的长椅上玩手机。

虽然被说是“低血糖”

而且还“倒了”

，但他现在看起来面色如常，甚至还在抬头看到付罗迦时眼神微微一亮，就像接下来他们又要一起去什么地方玩一样。

&esp;&esp;付罗迦蹲下来与他平视。

&esp;&esp;“其他人听得到我们说话吗。”

&esp;&esp;许之枔于是挪近了点儿，“你想说什么呀？怎么这么快，见到阿姨了吧，怎么样？”

&esp;&esp;“我觉得她再也逃不出来了。”

他用气音说。

“不过她现在情况很好。”

&esp;&esp;果然，许之枔对他的胡言乱语有很高的包容度。

在他这么说后，许之枔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那就好。

你呢，你感觉怎么样？”

&esp;&esp;“我感觉不止有一点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