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唱歌能使人沉溺，使人盲目，使人放松。

对着小树林那片苍青色的亭盖深情款款吐出“lover”

这个词的时候他还有种奇异的自我感动。

&esp;&esp;最重要的是离所有人都够远，所以这几天的排练他参加得还算主动。

&esp;&esp;在许之枔不再接送他上下学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学校的某些地方偶然碰见许之枔的频率却上升了。

比如这节课上课前他就在厕所外边看到许之枔了。

&esp;&esp;当时许之枔手肘撑着栏杆，嘴里含着根烟。

比较离奇的是那根烟的烟头明显是燃过后又熄灭了的，带着焦黄色。

&esp;&esp;他旁边站着的人里没有杜燃，是付罗迦以前没见过的几个。

&esp;&esp;许之枔还态度自然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esp;&esp;旁边有人问：“就他？”

&esp;&esp;许之枔含着烟没说话，付罗迦的注意力从那个烟头上被拉了回来。

&esp;&esp;“不是。”

他立刻否认。

&esp;&esp;许之枔笑了，不少烟灰被抖落下来。

“什么不是啊？”

&esp;&esp;剩下的对话付罗迦就不太想回忆了。

&esp;&esp;一惊一乍有朝一日居然也能成为他的常态——他耳朵尖那点热也就刚刚才被风给吹没。

&esp;&esp;还有昨天。

&esp;&esp;昨天许之枔和其他几个人在课间跑操的时候突然冲进了九班的阵列里。

&esp;&esp;付罗迦来不及多想，往边上让了几步。

&esp;&esp;等他们从阵列里出来以后不难发现九班的队伍里空出了一个缺口——许之枔手里揪着鲁迪的校服领口，把人直接拎了出来。

两个人表情对比相当强烈：许之枔神情宁和，鲁迪涕泪俱下。

&esp;&esp;鲁迪曲着膝盖被半拖半拽推到绿茵坪上，然后付罗迦就看不到他了——这次来围人的尤其多。

&esp;&esp;许之枔转过头，刚好跟付罗迦对上视线。

&esp;&esp;付罗迦当时的神情应该相当震惊，或许他震惊之下还说了什么——只不过现在忘了而已。

许之枔那时回了什么他倒是记得很清楚：“是郑骏宇要找他啊。”

&esp;&esp;付罗迦仍然拒绝回忆接下来的对话。

&esp;&esp;以及更早之前的排练现场。

&esp;&esp;他拿起麦克风没几秒，一偏头就看见了窗台上坐着的许之枔。

&esp;&esp;在视频里看还不觉得，在现场看才知道那个窗台其实特别高，许之枔晃起腿的时候他甚至还能看到许之枔鞋底上的纹路。

&esp;&esp;许之枔居然在拍照——或者是录像。

&esp;&esp;付罗迦突然就有点忘词。

从未被他在意过的歌词的中文意思却孜孜不倦地往外跳：

&esp;&esp;你想看我一丝不挂吗，我的爱人？

&esp;&esp;你想抚摸我吗，神秘的爱人？

&esp;&esp;他头次跟随大流在这词里品出了“羞耻”

。

此前他只昏头昏脑地把这些表达都归为流行艺术。